October 21, 2005

無題

因為距離太遠而焦慮,
因為距離太近而煩躁;
不遠不近,卻又太妥貼,太輕易就恍惚了自己的存在。

October 15, 2005

Stories


"Stories are impossible, but it is impossible to live without them." ~ Wim Wenders


Wim Wenders' official site: http://www.wim-wenders.com

October 12, 2005

並非所有的相遇都是幸福的

並非所有的相遇都是幸福的:
刀和肌膚
硫磺和銀
紅燈路口, 一次擁抱的記憶;
肥皂和水
唇和掌心
沉睡中響起的電話鈴;
兩道視線在遠方交會
引燃大火
在一片猶未長成的森林。

也有些東西從不相遇:
飛機和海
雪和木棉
月亮和淚水
星期四和星期一

與其; 寧願。
我們可以到飛機跑道上溜冰嗎
我們可以抱著鱷魚入睡嗎
我們可以在相機跌落前
找到自己的位置嗎
我們可以用死亡
或是辛波絲卡的名義
選擇不記一切
的相遇嗎

鴻鴻,〈並非所有的相遇都是幸福的〉

September 16, 2005

怪癖 (之一)

從別人的部落格裡看到這個有趣的題目...

我擠痘痘的惡習顯然是當仁不讓的第一名,年近三十青春潮退, 其實已退化(進化?)至大多是粉刺的程度,但我只要見到摸到感覺到,強迫症就會發作。

第二則是喜歡睡兩個枕頭中間,原因不明,不過是苦了與我同寢的情人。

其他的還在想,不夠怪,不成癖的都不算數。

September 14, 2005

心之強壯



在倫敦時最喜歡的地鐵海報之一 ,亦是最新一期的座右銘。

September 10, 2005

Advancing my life?

這個部落格很彆扭,一如我的優柔寡斷。

有時想跟其他人一樣甩掉有形肉身潛進虛擬,落落大方地以不同的身分四海悠遊 ; 有時又想藉此偷偷抒發「己」懷,卻又擔心有些感懷是不是不說得好,再寫仍舊是綁手綁腳。這只部落格從來只淪得孤芳自賞。

昨天夜裡,書寫瓶頸無處解套,我閒晃盪到自家門口。想不到竟看到留言一枚,心上雀躍就像收到了暗戀許久的人的回應一般。喜孜孜地讓滑鼠滑過將驚喜拆封,心想, 這下無論是好友還是陌生人都要好好回覆一番。當手指以雷霆萬鈞之姿按下留言時,看到的是 "Reading your blog and I figured you'd be interested in advancing your life a bit..." 我心裡納悶著,沮喪頹唐的字眼在部落格裡確實處處可見,但這樣的低迷向來亦是我的基調,並不覺得特別需要改變,難道留言者竟可如此將我看透,察覺到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欲望? 老實說,近來的確思變,八度春秋的研究生生涯是該結束的時候了... 我延續著與虛擬初體驗的快感,繼續往下讀 : "call us at 1-206-339-XXXX. No tests, books or exams, easiest way to get a Bachelors, Masters, MBA, Doctorate or Ph.D in almost any field."

搞屁啊,我跟自己說。

June 11, 2005

可可西里

lp_kekexilimountainpatrol04.jpg


老實說,在這部電影之前我讀過盜獵藏羚羊的新聞,但我不知道可可西里,也不知道志願巡山隊與盜獵者之間的生死鬥爭。十年前, 藏羚羊滿身血骸地橫躺在世界各大報的版面上,如今牠們卻在中國的網站上被推薦為08年北京奧運的吉祥物,這樣的改變似乎總得要有人類的陪葬才會發生。

《可可西里》說的是這麼一個人與羚羊都在死生邊緣的故事。導演陸川選擇了以寫實主義的方式說一個真實故事,也寫實地透過新聞記者的角色把他自己放進去。但這部片之所以讓人感動,是更甚於寫實的誠實。片頭一開始是一群人拿著槍對著一個人,捉了他,之後場景跳到黑夜,畫面中還是那群人和被捉的那個人加上藏羚羊的死屍,幾句對話交換之後,被捉的人被擊斃。影片沒交代誰是誰,讓人誤以為被槍殺的是邏輯推理中應屬弱者的巡山隊,到影片中後段這個場景才讓人恍然大悟。這部片從一開始就丟棄巡山隊/善者-盜獵者/惡者的二元分類。整部電影的影像就像可可西里本身一樣簡單靜默,但電影要說的卻是無法判定孰好孰壞的複雜人性(除了盜獵集團的頭頭之外),再加上一層大自然變幻莫測的毀滅力量。結果是令人感到陌生甚至不舒服的結局-好人沒好報,同樣卻諷刺地,壞人也沒有報應。不同信仰與意義定義下的生存是非該如何斷定?

在UCLA放映後的座談,聽得出陸川對巡山隊敬佩之餘仍持有的批判,他觀察到這樣宗教式的犧牲所牽曳出的驕傲容易在一線間失去平衡。對我來說, 陸川的批判性表現在他拒絕將好人壞人對號入座的安排上。滿臉風霜的馬占林為糊口而盜獵,以任誰都會心軟語氣苦苦哀求一口饅頭是人道主義關懷的呈現;巡山隊也賣皮子以求生存雖是情猶可原,在道德上卻也仍有爭議。陸川最後把答案還給了可可西里,馬占林奇蹟似在暴風雪之中活了下來,張磊飾演的角色卻無端端陷入流沙無以自拔,他從一開始的掙扎到臨死前的全然接受,全是因為可可西里。

劇情收在日泰隊長的殮葬儀式,僧侶們替他清拭身軀,藍色的燈光更顯得四周一片肅穆寂靜,他變成了可可西里保護藏羚羊的一個永恆圖騰。他被盜獵集團的首腦槍殺而死,他的往生在視覺上卻充滿了宗教獻身的氣味。除了人與人之間,《可可西里》也描繪出了人與自然與其間媒介的多邊複雜。UCLA的節目單上強調這是第一部獲得金馬獎最佳影片的中國電影,其實自從金馬獎定位為一華語電影的獎項後,和中國電影界的敵我分野早就模糊了,當年姜文《陽光燦爛的日子》一片就拿下了最佳女主角、最佳攝影獎和最佳原著劇本。不知道還拿這來做市場行銷能有多少效果?

看《可可西里》,我就看到可可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