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ne 30, 2004

給葛蕾絲


我排不出賤行的饗宴,只希望這些字句靜靜地陪著妳安抵南國的家門...

出門在外,總有幾個故鄉的友人讓我牽掛,也讓我隔著覷靜墨深的大洋感到溫暖;在漂洋過海的十數個寒暑,也有那麼些人讓我在她鄉異國可以放下沉甸甸的心,簡單快樂;而妳,是我屈指數來的頭幾個。

認識妳的日子不算長,累積的八卦和閒談也許不算多,但和妳之間的分享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力量使我搖晃的身軀找到重心,慢慢地在浮沉的生活板舟重新站起來。我這一路顛簸踉蹌,也有著許多故事的妳用MSN的玫瑰安慰我,用電話裡的理性分析提醒我。雖然也感受過妳的脆弱,我還是不得不佩服妳泅泳於人世的能量,若是不介意我自私地合理化妳對我的關照,我會說,能幫助別人的人,是有福氣的人。

妳終於學成歸國,要回去那個讓我們魂縈夢繫,卻又很艱難的島嶼,我無藥可救的浪漫主義深深相信我們很快會在南台灣的中間地帶溫茶、乘涼、看月娘。妳可以笑我北產式的一廂情願,但至少這樣的天真可以陪我在學術的洶湧中乘風破浪。但願,網路的喃喃字句不久可以進階成腳踏實地踩街逛巷弄時的漫漫耳語。

希望妳幸福。原諒我呈述不出日劇那種心心相惜的感動,也畫不出漫畫裡夏日霏霏的詩意情懷,只好給妳這樣平平板板的一句話。我們比誰都清楚幸福不是偶然,路上還有各種對於信仰千奇百怪的試鍊,但我知道,妳會敲開那扇幸福之門。洛城的夏日有過多的樂觀,我試著飛去妳啟程的城市偷取一些離別的味道;到了機場別忘了回頭看看微笑揮手目送妳的我...

June 29, 2004

street scene


anger/calmness

生氣

我不想生氣的,可說不出來就是一股惱兒的憤怒。憤怒些什麼呢?我問我自己。在關係中累積了許許多多的怨憎找到一條縫就一溜煙兒的跑進來瞎和?還是我生氣有理,本來就該遵守的遊戲規則不能因為親密就忘記?我不懂我自己,雖然我企圖要懂;我的問題不是努力找答案找不到答案,而是一個答案牽扯出另一個答案,然後我怕自己像挖耳屎般益發專注的往裡挖忘了力道傷了自己。

我不是個喜歡動怒的人,因為我不喜歡你來我往鄙責對方的煙硝味。
寧可像死水一樣沉默,力量大一點也許可以淹死人,
這或許是我冷靜殺人的方法之一。
可是事情,愈來愈由不得我。
發怒的感覺自己陌生,卻好像莫名其妙的留給對方一條活路,
這也許是我潛意識裡生氣的良善理由,
我卻還未清楚這方式對自己的反制力道何在。
劈哩啪拉劈哩啪拉劈哩啪啦劈哩啪拉劈哩啪拉劈哩啪拉

幾個狀聲辭可不可以就此撞掉我的怒意就好?


cold city railway, cold heart
Posted by Hello

兩敗俱傷

搖晃著巨型推車,她迴旋在大賣場的商品陳列巷弄裡,眼見秀色可餐的水果罐頭只能鎖眉閉眼的快速離開。回到家隨意翻看友人書寫關於搖滾樂與政治社會的文集,文章梳理清晰深具洞見,可惜少了轟隆隆的現場音樂,文字顯得有些孤寂。她頹惱地看著委屈的文字,對自己毫無幫忙消解的能力,她覺得喉頭一陣乾澀。打開充斥著垃圾與資訊的澳路客,她看到挑動著自己欲望的資訊彈跳在對話框的開合之間。

在寂寞與無聊之間,她最渴望文字和音樂,關於派別路數的她不懂也不管,生理機制裡自動自發的那股快活感領著她忘記一個貼一個擠壓著她的巨型氣球。一本讓她心動的書讓她興奮的音樂,她可以在同一時間內重複的讀了又讀聽了又聽,但一旦重複的極限到了,她就需要新的刺激,資金於是成了她的解藥的解藥。

最近手頭拮据,必須省吃儉用,憑著她天蠍座與生俱來的吃苦性格,她不是做不到,只是全身因此虛軟無力。她翻遍瓶瓶罐罐希望找到慰藉,但她終究不是個懷舊的人,昏昏黃黃只會更添暖弱。她好想浪擲一切什麼都不管只求心神舒快,可她的理智卻板起了臉孔了要她克勤克儉,兩相拉鉅誰也不讓誰。第一天,她感到一種體內的不協調讓她拐腳;第二天,拐腳加抽筋;第三天,她覺得整個人被拉扯撐漲了,第四天,第五天...再見她自己,她揣著個扭曲的臉,變形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