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cember 29, 2006

演出後症候群

好吧, 講完了, 兩場視訊。把心裡拉拉雜雜的感想寫出來比較不會一直去想。決定權不在我身上, 過了就過了, 所以在這裡說完了就要放下。

第一場有點哩哩落落, 第一次用視訊, 不習慣盯著那個小小webcam, 還會不時瞄到自己 (又是過於自覺的壞處), 傳輸上有六秒的秒差, 我一直被自己的聲音干擾。 演講前兩三個小時才開始測試, 所有的技術問題我只能仰賴朋友公司的IT, 雖然什麼都不懂卻又不能不搭不理, 不確定的狀況多少也影響自己事前的情緒。

也因為是借用朋友的公司, 不好意思三天兩頭央求人家加班陪我練習, 可是在家練習的時候都站著講, 到了現場才知道是坐著, 鏡頭就黏在laptop的螢幕上, 眼睛和講稿的距離變短了, 一時無法適應, 技術問題佔去了可以事先演練的空檔, 整個就是一個亂。更慘的是, 我精心準備的 clips 變成由對方現場放映 (我原先傻傻得以為可以從我這裡放然後傳過去, 啊大失策> <) , 我自己看不到, 所以銜接感很不好, 結果 clips 不但沒有達到輔助的效果, 還打壞了演講的流暢性。

先前對方跟我說演講是兩個小時, 所以我備足了一個小時45分鐘的內容, 結果在一個小時多一點點的時候被切斷, 說是要直接互動 (某種程度的面談)。要講的內容無法完整呈現, 又被要求來個即興演出, 這麼多的臨時狀況如果我還能很滿意自己的表現, 那也有鬼~~

突然出現的interview, 我不但沒準備, 也來不及把GK提點我的重點拉進腦子裡。 B老師問的問題雖然我沒說自己沒涉獵, 但也回答得不夠飽滿。 後來有人問我為什麼做這個研究, 我選擇含蓄地說因為這是我認同的一部分, 接著又有人問我結婚沒, 我把這話又說了一遍, 算是加強, 結果就唏哩呼嚕地讓自己出櫃了。出借辦公室的朋友不贊成我的做法, 但其實當下我的腦子根本來不及轉。為了不讓自己覺得自己砸鍋, 我試著說服她也說服自己說這是給她們的震撼教育, 這就是我啊! 嗯, 對啊, 就是有一個拉跑出來跟妳說我想當妳們的老師、想當妳們的同事哪!

第二場的演講就順暢多了, 熟悉了鏡頭, 習慣了秒差, 連下半身都改穿舒服的牛仔褲, 演講的時間一個小時多一點點, 留下大把時間給大家問問題, 幾個問問題的學生感覺得出來有在聽演講內容, 我也很努力的回答。但講完了下了線, 就開始覺得自己剛剛解釋得不夠清楚, 其實可以再說甲乙丙丁啦, 再用ABCDE。晚上作夢的時候果然就夢到自己在某個學術會議的場合跟人家說明東解釋西的。

我的第一次啊, 好多第一次的情懷和情結。前幾天在數字周刊 (我的廁所報刊) 讀到張惠菁的 「完美的PK」, 摘錄一段總結這次的感想 :

你無從爭辯它是否合理, 但會不斷被推到舞台上去, 受到忽視或鼓掌, 被獎勵或被難堪。一開始你會學到某些絕招, 但那不足以支撐你走完全程, 你最自恃的路數, 最終可能成為你的盲點。你不只在唱歌, 你也在聽。你收集到的種子, 有時是一個巴掌, 有時是一個忠告。時間夠長, 種子開始發芽, 就顯出了價值。

啊, 還有一個結論, 巴醫生的急救花精好像真的有點用。

December 21, 2006

跟自己說加油

有陽光的日子, 也可以是很冷的。突如其來的消息, 本來應該是好的, 卻因為打壞了原本規劃的進度, 再加上過程一波三折而令人感到無力。

環繞身邊的, 也都因為各自的理由, 寒氣逼人。我厭倦了天使, 日日盼禱這是我在這裡的最後一個冬天。這樣想, 即使日子不會比較溫暖, 多少也能營造出一種義無反顧的拼命精神, 讓自己無論如何都要跨過終點的那條線。天蠍座的意志力無須懷疑, 只是要再多跟自己說幾聲[加油]!

加油加油加油 加油加油加油

December 14, 2006

雅夫掰掰

突然看到以下這則新聞:



「寵物當家」知名狗明星 雅夫罹淋巴癌病逝 得年7歲

傷心...






酷兒孩

小五小六時班上有個奇異男孩, 從聲音、身形、穿著到興趣都極度的女性化。她是男生最愛欺負的對象, 女生也不見得喜歡與她為伍。十來歲的我人云亦云, 眼睛裡有的僅僅是社會目光, 我對她的好, 現在回想起來最多只能說是同情弱者, 而非捍衛她的存在。

但不論她的陰性特質有多強烈, 她也會像其他可惡的男生一樣掀女生裙子, 拉女生辮子, 甚至敏銳地發現某個早熟女生的經期, 趁下課翻出人家辛苦藏好的衛生棉大聲嚷嚷。彼時的我對她又愛又恨, 疼她的委屈卻討厭她肆無忌憚的瘋狂, 更氣她不老老實實乖乖地待在女生這一國。如今想來, 應該是她並不真的喜歡, 也不屬於任何一邊。原來她是我生命中第一個相遇的酷兒孩。

卡通裡的「神力女超人」是她唯一的偶像, 該上課不上課的她總是興致昂昂地畫滿一張又一張的女超人肖像。從來不知道她為什麼獨獨鍾情於神力女超人, 但當我最近臨睡前突然想起 「萬能的天神啊, 請賜予我神奇的力量」 那句產生強大力量的密語時, 我彷彿突然懂得了她的喜歡, 也看到了她的微笑。

December 1, 2006

死狗 (a.k.a. 拍乞妹)



看標題就知道金球闖禍了。她媽的我的後手臂內側從此將會有一口犬痕, 紀錄為人母的百感交集。





前兩天帶她去看皮膚專科花了四百大洋得出兩個不怎麼樣的第一階段結論, 很有可能是Flea Allergy Dermatitis或者是食物過敏, 但後者不如網路上所號稱的關乎玉米, 於是必須經歷一個月的試驗期, 徹底排除她以前吃過的東西, 什麼培根條啦, 牛肉片啦, 通通不行, 而她現在的飼料是稀少的袋鼠肉餅乾。明明物以稀為貴, 但她一點都不賞臉, 個性倔, 寧可餓著肚子不吃就是不吃。醫生說可以用marshmallow (棉花糖) 當零嘴, 買了四大包我跟她一起吃。但吃多後她又開始癢, 我懷疑她連那個都碰不得。

安頓了食物還得在除蚤的部分再下工夫。早上幫她點強力殺蚤劑, 平常洗完澡從她背脊上劃上 revolution 她也沒事, 今天不知道在不爽什麼 (怕是餓到心情鬱卒暴躁易怒?) , 突然一轉頭狠咬下去, 疼痛之餘, 一邊吼她一邊開始叨唸我這做媽的滿腹委屈, "妳知不知道我花這麼多錢是為了誰," "為誰辛苦為誰忙啊," "妳再這樣我把妳送給別人算了"。

今天大概是我有史以來最有威嚴的一次。雖然她罰站時還是不停地往牆角移動, 最後還移動到有坐墊的椅子上, 但加加減減好得也站了半個多小時, 足矣。

November 23, 2006

[大力推]學生電影金獅影展--免錢, 有意義!



※11月26-30日,金獅獎的放映全部免費,現場索票入場。

今年,金獅獎六歲了;但是,也很有可能是她的最後一年了。台灣藝術大學自 1999 年開始辦理國際學生電影金獅獎,雖然只有五屆,卻已經有享譽國際之成績。去年因為經費因素,國際學生電影金獅獎被迫停辦,然而,在完全沒有公開宣傳徵件的情況下,我們收到了24個國家、近140部的報名作品,包含美國、英國、法國、德國、印度、巴西、烏克蘭、斯洛伐克、斯洛維尼亞等等,足見金獅獎在國際舞台上的能見度與重要性。這些在國際學生電影金獅獎有好成績的學生導演們,畢業之後也開始在各國電影工業中展露頭角,不但拍攝劇情長片,更在國際上獲獎,例如 《蜘蛛森林》、《花之島》的韓國導演宋一坤( Song, Il-gon )、今年以《Retrieval》一片入圍坎城影展的波蘭導演 Slawomir Fabicki ,以及以《一年之初》一片入圍今年台北電影節的青年導演之一鄭有傑,以及以《十七歲的天空》、《國士無雙》在台灣影壇嶄露頭角的新銳導演陳映蓉等等。

然而,在台灣過多影展分食藝文補助資源、「學生影展」被忽視的情況下,金獅獎今年只有募得往年經費的1/4。但是,因為對學生電影的熱情,以及深知學生影展的重要性,我們還是咬著牙籌辦。視覺設計陳安如因為對學生影展的回憶與熱情,放棄原本15萬的「市價」,願意義務無酬為金獅獎設計所有文宣品與網站,其他所以工作人員幾乎都是無薪幫忙;期中一位工作人員林淑閔,興沖沖地向戲劇系要了一塊木板,半夜在學校走廊上為金獅獎彩繪廣告看板,說是她「送給金獅獎的禮物」。我們不怕苦,卻深怕辛苦白費。因為經費的限制,今年的金獅獎只能在台灣藝術大學辦理,學校地處偏遠的板橋,雖有捷運與接駁車,但是仍大大降低了觀眾參與的意願。在此,我們真切地希望您能給予我們一點點的支持與鼓勵。我們不需要任何金錢資源,只希望,您,願意來觀看這50部我們從世界各國的電影學校裡精挑系選的影片,雖然是學生影片,但是絕不生澀,絕對精采,並有更多的創意與驚奇。您的參與,將是今年金獅獎最大的榮耀與安慰。這裡誠摯地邀請喜歡電影的您,擔任金獅獎的觀眾,以實際行動,救救金獅獎! (摘自放映週報)

November 17, 2006

烏雲

也許根本不需要準備, 我連口試通過的證明都沒有
還是我只是不敢出手? 但就像S說的,誰又是真的準備好了才上場呢?
又或者, 機會真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而我應該要有自知之明畢竟還差了一步

過兩天是C大的死限, 我現在在改著我的論文大綱, 前兩天丟了兩份英文的, 雖然東西很多很瑣碎壓力也很大, 但不像現在準備中文文件般感到如此心虛。

我中文的學術語感很糟, 英文看起來很不錯的句子, 轉成了中文一點都不"翻稀"; 又好像因為回到原初社會的脈絡, 我突然覺得自己的東西很淺薄, 根本不值得一提, 更別說是寫成一本論文。這些或許都是信心不足的問題, 已經弄了杯落葉松在喝了; 但實際層面的問題是, 以台灣的常規來看, 沒有證書或口試證明就沒有工作...那我何必兜兜轉一大圈, 大好光陰拿來寫論文不是更好?

實際問題與心理障礙互相牽扯沒完沒了, 搞得心力交瘁, 愈改愈改不出來, !

November 2, 2006

流水帳

**小韓終於走了, 早上五點爬起來送她到機場, 可是她留下一堆垃圾、吃剩的食物、不想帶的日用品--包括她的枕頭、床單、棉被、鬧鐘、隱形眼鏡藥水、牙膏、用剩的蜜粉等, 外加一份要去郵局秤重的文件。當她把沒喝完且還有茶包的隨身杯清都不清就放在我水槽的時候, 我想我的臉一定比魔鬼更惡魔。可是恍神的她什麼都看不到。回到家花了兩個小時整理她的雜物, 怒氣難消, 但自己卒仔, 只能來這裡碎碎唸。超級冤大頭。

**與失聯許久的高中麻吉R聯繫上, 她今年六月產子, 只懷了六個月北鼻就早產出生, 患有先天性心臟病, 如今還在醫院觀察等待、期待著第一次的返家。這也讓我想起米球小弟和另一個底迪, 身體健康原是如此珍貴不易, 不是天生就有的幸福。大朋友小朋友都要勇敢, 要一起加油喔!

October 31, 2006

我烙塞............

忘記從什麼時候開始金球出現過敏現象, 看過兩個醫師還是時好時壞 。醫生說黃金是皮膚很容易過敏的犬種, 真要研究出是什麼原因導致過敏不但費時也費錢。於是分別開了抗過敏藥和止癢藥, 但症頭依舊, 又抓又啃又舔, 搞得皮屑四散, 宛如冬日白茫裡的一隻雪花狗。

憂心轉述球的病況給她姐聽, 沒想到會讓她重燃當獸醫的夢想, 二十六歲的上班族竟開始老老實實地去拿課, 唸GRE, 計畫三十二歲時能成為DVM。可惜當下遠水救不了近火, 於是她上Yahoo! Answer找答案, 短短幾分鐘就有十幾個回應。綜合大家的說法, 我決定從更換糧食下手。

據說有corn成分的狗食會引起過敏, 我四處找, 總算買到一包沒有corn的乾糧, 比起一般寵物店的高級狗糧還要貴。失血雖痛, 但若能有效改善我也毫無怨言。只是癢還沒止, 她大小姐的腸胃就先出現適應不良的狀況, 連拉了幾天肚子。

但她真的很懂事也很貼心, 無論多辛苦都會忍住不在家裡拉。前天夜裡半夜一點我在等小韓的門, 她開始慢慢將身體向我靠近, 原先以為她在撒嬌, 後來她走到門口, 又再回來貼近我, 看著我發出哭聲, 以前的經驗告訴我這是她快控制不住的訊息。帶她出門後果然一噗, 噗完她卻還不想回家, 我念她生病委屈決定放任她貪玩。結果走了幾分鐘之後她又噗, 原來她不是賴皮! 第二次噗完後, 她主動往家裡的方向走去, 乖乖地。回到家後上床安睡到天亮。

October 26, 2006

小韓

個性封閉的韓國同學住進家裡來, 我們覺得她聽得懂韓國這兩個中文字, 於是決定叫她小韓。

小韓做了一個奇怪的決定, 論文最後版本還沒定讞, 車子還沒賣, 機票還沒買就先把房子退了, 我接到她的求助電話說要來家裡借住七到十天。聽到的當下我就開始忖度, 但終究還是答應了, 想想我大概是她打的第一通也是唯一的一通電話。頭幾天她很小心翼翼, 每天早出晚歸, 我由著她去, 畢竟她來是sheltering不是做客, 我也沒打算當客棧老闆, 保持適當距離比較不會踩到彼此的尾巴。

今天已經是第十又一天, 但她和她兩大箱三小包的家當都還在這裡。本來說好十天變十四天, 昨天晚上開口再問, 她才說又會再拖兩天, 總共是十六天, 不過這些都不準, 因為她回韓國的機票還是沒訂。老實說我搞不清楚她究竟在忙什麼, 如果有那麼多事沒做完為什麼要退房子? 覺得她開始肆無忌憚地利用我們給予她的方便, 拖延自己離開的限期。她在這個空間愈來愈舒服, 我們卻愈來愈不耐。關於boundary, 我從來都鄉愿, 巴著對方有自知之明然後做出回應。她存在與出現的假設前提是短暫與臨時, 所以我沒有清楚地劃下boundary, 如今的僵局我想我自己也要負起部份責任。我只好不停說服自己她並沒有製造太多問題, 但屋子裡瀰漫著的泡菜味著實令我感到沮喪。

October 18, 2006

看牙與人生道理

剛剛去補牙齒, 這個月第三次, 接下來還有好多次, 唉。

聲聲嘆不是因為我怕看牙, 而是因為牙醫與醫生娘積極熱情的傳道, 「妳會了解天地人合一, 知道何謂孔子所說的朝聞道夕死可以」。點頭微笑推託, 我其實比較想知道我的下一頁該寫些什麼。但無論如何, 「對不起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這句話就是無法從嘴裡蹦出, 或許因為直接不是華人文化得體的應對方式。 瞬間很希望自己是個傲慢無理的人。

如同每一個沐浴在宗教中的人一樣, 我深深相信他們在佛堂得到休養、滿足、啟發與依賴。但, 那不是我的道。我從不懷疑冥冥中那雙看不見的手, 也肯定人相對於宇宙萬物之渺小與不足, 可是我喜歡我那套面對自己, 了解自己與周遭人事物關係的方式。 如果是要聽佛唸佛, 我想知道更深的東西。

醫生娘講了好多她認識的誰誰誰書唸不下去, 博士論文寫不出來, 日子過得不開心, 大概是想套出我的心情好說服我去佛堂參透人生道理, 但次次都被我見招拆招。講到最後, 她竟使出史上最惡招-- 「妳有沒有男朋友?」 逼我到衣櫃裡。氣。

October 14, 2006

純聊天

搞了好久的期刊文章, 本來昨天要寄出去的, 誰知道九月的時候編輯已公告不收件, 但之前的guideline明明說的是十月十五。是沒什麼大不了的, 反正永遠都有下一期, 只是花了很多時間與精力就是想抓住這個時間點, 看可不可以有機會放在CV上, 讓十一月左右出場的自己更耀眼些。這不算旦夕間的禍福, 只是有點不測風雲的味道。第一次就出師不利, 不過我想-至少我這麼希望-十年後回頭看, 我會失笑於自己此刻的介意。

以前說十年會想到陳奕迅的暢銷曲, 現在則會想到最近迷上的台版<白色巨塔>。我在youtube每天看半集, 目前只進展到第七集。會開始想看這齣戲, 是因為場景與美術執行。第一集第一場戲蘇的家, 幾乎完全符合我對未來自我空間的想像: 開放式廚房, 書桌後一整面內嵌式的白色書架, 一間微微透著晨光的浴室, 還有一隻陪著主人的狗 (可惜牠好像再也沒出現過了) 。

我已經很久沒看到這麼大器的台灣連續劇了。之前看<薔薇之戀>讓我很失望, 明明應該是千萬大明星的家, 整個場景卻小裡小氣到不行, 男女主角的床單一看就知道是IKEA的, 那也可以, 但顏色花樣應該不要大眾到一眼就會被認出吧! 這當然與製作費的多寡有關, 可是我覺得和用不用心更有關, 一齣戲好看與否不只關乎漂亮的臉孔。蔡岳勳的掌鏡也愈見成熟, 畫面與速度都很符合電視劇集需要有的緊湊與張力。很多偶像劇喜歡玩另類玩創意, 但其實都玩得不三不四。瞿文堂超喜歡使用慢速讓畫面產生晃動感, 可是他使用的時機常常不符合該場戲的意旨。那明明是場要呈現無比忙碌加速趕工的戲, 結果畫面產生的感覺是完全相反地拖泥帶水; <王子變青蛙>和<國光異校>則是喜歡加上卡漫式的後製效果, 我實在搞不懂是誰想出來這種白爛的做法, 不知是不是受到綜藝化新聞的影響。

照片出處白色巨塔官方網站 http://the-hospital.com/


<白色巨塔>整體來說是齣夠成熟的戲。鬥爭之餘, 說的是人生選擇的必要與無奈。昨天在網路上看到相關報導, 蔡岳勳解釋言與許結婚的橋段是一種當下的解脫, 但是解脫後不一定快樂。我向來喜歡不完美結局, 因為比較接近現實。 年輕演員的功力的確可以再磨練, 不過蘇怡華比起當年流星花園裡的道明寺確實是成熟許多; 張鈞甯快樂撒嬌的模樣比起她倔強不開心的時候更具說服力。好在戲裡實力派老將也有許多重頭戲, 後輩演員所缺的臨門一腳, 瑕不掩瑜。


看<白色巨塔>也挑起我生命裡的一個小謎團。前幾年F4剛爆紅的時候我回台灣在店裡遇到老賀, 他突然跟我說言有在In Between打過工, 當時我也在, 還說了他的小名。經他一說我好像依稀有個印象, 言才小我兩歲, 是很有可能的, 可惜當時我眼裡都是淚心上都是她, 言大概也沒有做太久, 所以這個機緣沒能成為我回憶的一部分。他的確是蠻帥的, 想不到我對當年一點具體印象都沒有, 可見我有多"不坦率"...

October 6, 2006

第一次抽煙的場景不是廁所, 是士林的木船民歌西餐廳, 社會歷練豐富的高中同學拿出她的百樂門讓我們正大光明的品味, 反正是沒抽進去, 所以既沒嗆到也沒咳嗽。年輕愛玩, 後來每回和同學去外面鬼混手邊都少不了煙, 雖然也沒有非抽不可的癮頭。高三最後一年幾個人一起去溪頭自助畢業旅行, 到底玩了什麼我全不記得, 記憶裡只有很像花系列翻版的愛恨情仇。

心碎或幸福, 都需要有煙作陪。一群人從台北下來拎了竹葉青卻忘了帶煙, 只好在附近瞎找。後來找到賣峰牌和3, 5的雜貨店, 怕抽不夠還把人家櫃上的全包了, 回去抽了第一口後才知道這兩大名牌是給煙槍抽的, 我們這種只覺得七星淡煙順口的小女生根本招架不住, 不是濃而已, 是嗆辣。

上了大學少了玩樂的遊伴煙自然就抽得少, 不過loulou很會找各式各樣既冷門又漂亮的煙, 因為喜歡新奇嚐鮮所以還是沒斷過。猴導說抽煙的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說甲昏啦甲昏啦, 是啊, 抽最兇的時候就是最傷心的時候。失戀慌亂期在爵士吧打晚工, 收店時看到客人留下的紅色萬寶路想拿一根抽, 老賀突然從旁邊丟出他的金色萬寶路說了一句, 紅色的太濃了。當時我的悲傷的確是過濃。

人開心, 煙再英雄也無用武之處, 和B在一起的日子自然沒有它存在的必要。

出國後也不大抽, 一來是貴得離譜, 二來是年老體衰, 白天一根煙, 夜咳到明天。不過最近神不清氣不爽, 再加上技術性問題得以解決, 我於是又開始吁出一口煙, 吐盡壓力, 藉看餘煙裊繞, 探思路的迂迴轉折。

p.s. 不擔心, 我最多一天半根, 而且沒有天天抽。

September 30, 2006

改名 (這次不是我)

新名字還不錯, 只是不曉得做電視研究的人會不會有點小生氣? --啊我淺薄, 好錯的一個問題。

cinematic 是這樣定義的 :

"The term 'cinematic' aries from the Greek word "kino," which denotes movement. Though cinematic was often understood in the 20th century as dealing with movies, in this century it is taling on a much broader context, looking beyond the media themselves. Instead, and rightly so, the focus is movement. The temporal movement of stories, the emotional movement of characters, even the physical movement of mobile users. On the grand scale, it is also about the movement of the industry and the art form."

~from George Lucas

Lucas USC時期的作品前衛風格頗強, Elecrtic Labyrinth THX 1138 4EB 講編號THX1138對威權的抵抗與逃脫, 科幻場景極其冷調, 然而透過Lucas對畫面的處理與角色的聚焦, THX1138的企圖很容易讓人認同。我也很喜歡他的第一部長片 American Graffiti。前幾年他到學校演講, 學生請他給電影系學生一點建議, 他只說了一個字, persistent, 無比中肯。他不是我的偶像, 也有好萊塢大導演愈來愈有錢卻愈拍愈爛的毛病, 不過我並不討厭他。




Acclaimed filmmaker George Lucas, creator of the “Star Wars” and “Indiana Jones” movies, has announced that his private foundation, Lucasfilm Foundation, will provide $75 million for the construction of new educational buildings and renovations of existing structures at the USC School of Cinematic Arts. In addition, his foundation has agreed to provide a $100-million endowment for the school.

Taken together, these gifts will be the largest single donation in USC’s history, said USC President Steven B. Sample. The School of Cinematic Arts, which is under the leadership of Dean Elizabeth M. Daley, holds the distinction of being the oldest cinema school in the United States.

The USC Board of Trustees has renamed the school, formerly known as the USC School of Cinema-Television, as the USC School of Cinematic Arts. The new name will be formally announced at a ceremony on the University Park Campus Oct. 4.

“I discovered my passion for film and making movies when I was a student at USC in the 1960s, and my experiences there shaped the rest of my career,” Lucas said. “I’m also an ardent advocate for education at all levels and encouraging young people to pursue their ambitions by learning. I’m very fortunate to be in a position to combine my two passions and to be able to help USC continue molding the futures of the moviemakers of tomorrow.”

More...

September 28, 2006

小關卡

壓力大的時候我常會不自覺的咬牙根, 可以咬上一整天, 睡著了還咬不咬不知道, 但在闔眼入睡之際, 經常仍是死咬著不放。後來聽到報導說這對牙齦很傷, 於是開始有意識地提醒自己放鬆。但畢竟是身體對壓力的反射效應, 沒咬牙的時候, 相對也比較懶散、怠惰。為了規訓, 我乾脆把咬牙當是對自己施行的體罰, 雖然我的牙真的是不能再爛下去了...

前幾天接到RJ的信, 我親愛的白目秘書阿桑竟然兀自將我的推薦信寄出, 唉, 我那退堂鼓咚隆咚隆那麼大聲, 怎麼她就沒聽見? 結果還要RJ翻出陳年記事簿找到我的聯絡方式來信詢問狀況, 糗。收到信後 (其實也晚了兩天), 回信鄭重致歉, 也一併告知我現在的進度, 等了兩天, RJ還沒回信, 我一顆心掛在那兒, 七上八下。D勸說只是誤會一場, 我的立即處理應該已經將傷害 (如果有的話) 降到最低, 何況出錯的是琳達阿桑不是我, 而我也沒重要到能耽誤對方的進程。但我還是沒完全回魂, 依稀還聽得到對自己的埋怨, 和那漫天飛的胡思亂想。

等待的愈久, 我的牙就咬得愈緊。

***

依舊沒收到信, 不過心情從七上八下漸漸回穩到二上三下, 回歸核心價值--盡人事聽天命。

September 26, 2006

[轉] 仙草粉圓--張小虹

我的生活步伐單調自由有限, 沒有這麼豐采的印記。以我現在的狀態看來, 可以如此記憶論文苦長的過程也是一種幸福。第二段前三句是給疑惑我為什麼還沒畢業的人的答案, 大喀尚且如此, 我的拖拖磨磨想也還不算過份。

仙草粉圓--張小虹

有些論文是醡醬麵蛋花湯,有些論文是紅豆綠豆大紅豆牛奶冰。有些論文則是三雙鞋子,有些論文卻是五條圍巾。「一杯仙草粉圓不加冰不加糖帶走」,一連十天,每晚十點鐘,我在師大夜市的挫冰攤前,重複說著相同的話語。炎炎夏日,閉關在家寫論文,四下悄然無聲,只有腦袋裡轟轟作響的思緒不得歇息,盯著電腦螢幕滔滔不絕。凡是寫作皆有焦慮,但總私心覺得寫論文的焦慮乃特殊嬌 貴品種,不耐乾旱不抵溼熱,不懂人情又不搭事理,既自戀又自虐,有時還會走火入魔,產生在文字排比中搞思想革命的妄念。

寫論文難,難在不能無中生有,不能情生意動,不是在記憶與情感的縐褶處翻箱倒櫃,而是在虛擬與實體的圖書館與資料堆裡上窮碧落。寫論文難,難在不能隨性所至,不能異想天 開,而是要與批評文獻亦步亦趨、若即若離,既要援引又要批駁,更要找出一個新觀點新話語,振聾啟聵。寫論文難,難在腦力與體力的長期抗戰,往精微處裡鑽的堅持,稍有鬆懈,便一蹶不振、一敗塗地。凡高難度者,必有偏執。多年下來,早已練就一身應對論文寫作焦慮的好功夫。第一招當然是連哄帶騙的老伎倆。好啦,今天不寫,只要輸入幾個書目就行。真的,寫到中午十二點就好,下午收工睡大覺。這樣吧,寫到一萬字就去巷口的哥德吃德國蜜烤燻肉,兩萬字麗水街一件老衣服,三萬字就去曼谷玩耍好不好。只要能掙扎過這最初抵死不從的萬般焦慮千種不情願,打開電子檔,一坐下就一天,在思路中奔騰,或盤旋或纏繞或飛升或潛沉,什麼都忘了。幾本論文集就是這樣連哄帶騙寫出來的,當然也寫出了小腹,寫出了下背痛,寫出了肩頸僵硬。每回參加學院裡舉辦的各種工作坊,不 是探究該研究領域的最新趨勢,就是針對學術計畫的撰寫與申請深入說明。心中常常納悶,學院中人最需要交換的研究心得,或許反倒是如何騙自己打開電腦寫作論文的二十種撇步,預防頸椎骨刺的八種伸展動作,眼睛保養的五大絕招如是等等。

每篇論文都有自己的個性與樣貌,各自發展出不同的儀式性偏 執,來轉移寫作過程的無邊焦慮。閉關之前,不是焚香沐浴齋戒,而是趕忙張羅食物、囤積糧食,為接下來足不出戶的日子做好準備。像是衝到仁愛路圓環的九如, 買上十盒冷凍菜肉餛飩,心中默念,餛飩食畢之日,就是論文出關之時。寫作期間,將各種書籍資料、筆記大綱,亂中有序地在書房中排列成陣,一疊一落,星羅棋 布。要不就是在電腦的Word檔案中,用不同色塊區隔出論述層次與段落,五顏六色,灑豆成兵。持續性的寫作狀態,以偏執性的重複動作來標記。每天七點倒垃圾,八點看連續劇,十點上夜市。每餐大白菜水餃配一盤水煮青菜加榨菜絲,再一粒4401加州水蜜桃。重複性的開機關機存檔複製,重複性的定點定時定量,以規律取代浮躁,以偏執抵住時間的無情流逝。於是有些論文蓋上了「喬家大院」的印記,有些論文縈繞著江蕙台灣紅歌的苦情。有些論文是醡醬麵蛋花湯,有些論文 是紅豆綠豆大紅豆牛奶冰。有些論文則是三雙鞋子,有些論文卻是五條圍巾。

日後也許在某個學術會議的場合,有人朝我走來,提起我那篇用全球化談論流行時尚的論文。哪一篇?突然之間腦袋裡鈴聲大作,哦,仙草粉圓的那一篇。

September 20, 2006

丸子


最近GK那裡喵來喵去的好不熱鬧, 引我格外想念已步入老年的丸子。

大概是大二的時候吧, 有天學姊突然跟我說要送我一隻貓, 據說是她家附近的寵物店清倉大拍賣, 她花了兩千大洋買下丸子要送給喜歡貓的我。當時覺得是surprise, 現在想來也許其實是幫她收了個爛攤子。 總之, 我收下禮物了。

但其實丸子入門的前幾天, 我才在校門口撿回三個多月大的毛狗, 如果丸子可以選擇, 她可能有點遺憾就這樣糊裡糊塗的進了我家門吧! 因為從小在街頭求生存, 毛狗的神經特別敏感, 風吹草動都叫, 動作豪邁, 吃飯如狼虎, 撒嬌也是大剌剌地。 一貓一狗的磨合期有多久, 這當中又發生什麼事其實我也記不得了, 只知道後來丸子變得很膽小自閉, 毛狗一靠近她就跳開, 一叫她就躲起來。年紀還小的時候兩隻常打架, 丸子的體積大概只有毛狗十分之一大, 永遠打不贏, 氣急了對著毛狗的脖子一口咬下去, 偏偏毛狗油脂厚, 痛覺遲鈍, 久而久之她索性讓渡地面空間求得清靜, 自己則在鋼琴、書櫃、供桌、囪油煙機等高度不一的平面上彈跳, 連飯碗都在離地面半身高的洗衣機上。能誘她在我們身邊打轉的, 惟有北海鱈魚香絲和鮮蝦。

入我家後的前一年半, 她夜夜在被窩裡和我一起睡, 最愛在胳肢窩下咕嚕個不停。誰知一年半後的某天我氣喘急性發作, 從此醫師宣告我與她楚河漢界。她依然在我跟前, 只是從此再沒有肌膚之親。如今她也日漸年邁, 前不久還被診斷出有腎衰竭的毛病。姐搬家後毛狗被安置在叔叔家, 如今丸子一貓獨大, 不過大概是被制約了, 膽量依舊小, 每次出門看醫生, 固定會在家門口的電梯關上門前先嚇出一泡尿來。希望她因為膽小省下來的體力和能量, 可以讓自己多活幾年。

September 15, 2006

[語錄] 關於規律

最近自己沒觀察, 沒創意, 沒思考, 所以繼續記錄別人說過很棒的話。

"Discipline is a necessary inconvenience."

~Vidal Sasson, Vanity Fair.

September 12, 2006

開花結果


雖然才讀完「一口氣天才」 (aka 「重寫之必要」), 真要打開檔案, 回頭改那已經改過不下十次的文章, 還是感到吞嚥困難。

倒不是無法接受批評之類的驕傲感作祟而讓修改變得困難, 追根究底恐怕還是信心匱乏這弱點在一路修改的過程中又被挑起。好像得了失憶症般, 記不起自己是如何輾轉寫下以為精粹的內容, 明明是通徹想過理過的字句理論, 如今卻是冷眼對望, 相逢不相識 。

改寫的過程, 有時不完全是再一次的去蕪存菁, 而是把之前的「蕪」再找回來, 重新取捨。 當然, 並不一定都找得回來; 就像丟舊衣或放手感情一樣, 儘管在當下, 決定有其必要, 取捨亦有其邏輯, 但發現丟錯放錯的時候常常都太遲了。

找不回來, 就重新開始吧! 再多努力幾次, 總會有某個地方開花結果。

September 8, 2006

[轉] 一口氣天才?

因為期待中的魔術時刻一直沒出現, 所以特別喜歡大偉這篇 《重寫之必要

『不必去羨慕、去效法那種「一口氣天才」,反而該要有不斷重寫稿件的心理準備──重寫的過程,很考驗人的耐心,也往往會挑戰一個人的自尊心;但是唯有忍耐重寫的過程,甚至學習去珍惜這個過程...

留下來繼續寫作和研究的人,其實並沒有比較聰明,而只是比較甘願重寫而已。

嚴酷的批判是良善;自尊心內傷也不必大驚小怪。如此,才不至於半途而廢,才可能熬過來。』

肚臍眼報告

很久沒來了, 最近的生活太忙太亂。連想看場午後電影, 都只能站在售票口發愣, 因為不知放得都是些什麼片子。

總算在吵完兩次架、買了一條牛仔褲、一管眼膠、一條項鍊, 以及和三個老師說完話後, 可以好整以暇地清理環境與心境, 展開下一個章節的旅程。

昨天終於有機會好好聽清楚Blue Octorber的 Hate me。 癡心妄想有一天這會是她想對我說的話, 唱的歌。

Hate me today,
Hate me tomorrow,
Hate me for all the things I didn't do for you;
Hate me in ways, Yeah ways hard to swallow,
Hate me so you can finally see what's good for you.

August 29, 2006

該死的心軟

發現關住自己的, 不是冰冷的銅牆或鐵壁, 而是舖滿柔軟棉花的密閉四方盒。

這星期的星座預測提醒得好:
you will also realize that something cannot be salvaged. Don't even try, as it has already eroded beyond reasonable repair. Time for a new beginning!

August 20, 2006

流浪者

透過落地玻璃窗, 我看見他坐在對街的馬路上。

這不是我第一次見到他, 偶爾, 他會走進街角那間咖啡店翻找報紙閱讀, 與人攀談。不知道他在街上多久了, 簡單的行囊, 還算清爽的面容與衣著, 可能才剛剛開始這樣的生活。

坐在咖啡店裡透過落地窗, 我遠遠望著他看著車水馬龍, 他在想什麼? 他曾有過怎樣的人生? 有沒有愛他的人? 有沒有他在乎的人?

相對於他的茫然, 從他面前走過的每一個人好像都有既定的方向與目的, 有著自己的意義; 如果不久之前的他也曾經如此, 是什麼樣的轉折從此改變了人生的模樣? 他是羨慕還是不屑, 照著一定步伐前進的我們心中自以為是的存在意義?

***

他起身, 拖著裝著家當的藍色推車離開了我的視線, 不知他要去哪裡, 希望他有一個覺得熟悉、安適的角落。

曾經聽過一個故事, 柏克萊的高材生, 開始了關於流浪者的研究之後就再也沒離開過。每一個聽故事的人都問著後來呢, 可是每一個傳說故事的人都不知道答案。因為故事最精采的地方, 在於柏克萊與流浪者之間的強烈對比, 當他真的蹲臥在街邊時, 我們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August 17, 2006

保重

聽聞妳說妳從五樓的階梯上失足滑落, 導致行動遲緩如太空人, 行走速度慢過娃娃車。我能說的, 除了提醒妳去看醫生外, 還是只有保重保重。

相識至今, 妳的身體狀態總讓我憂心, 先天不良後天失調用在妳身上比任何人都貼切。不願錯過美味人生, 二十的妳不忌口, 愛鹹的程度足以被封為鹽巴達人; 如今三十, 妳終於甘願開始改變飲食習慣, 留意養生之道, 其實我打心底替妳感到高興。

不過, 長期挑空妳健康的, 大概是妳壓力大到不行的無冕王工作。偶爾回去碰面, 妳總是接不完的電話, 做不完的工作, 上期數字週刊做了個金飯碗變破鐵鍋的專題, 訪問了老師、工程師、醫生、科技新貴, 還有記者。長官兩個字不停地出現在受訪者的無奈之中, 不禁讓我想到貴台的某老師。妳天生是吃這行飯的, 無庸置疑, 可惜要能吃下這行飯, 付出的代價, 大得驚人。飯不能不吃, 錢不能不賺。二十青春在市圖吃冰看書假裝上班尚且讓人惶恐, 更何況是肩膊愈行愈重的三十歲月?

於是, 我只好每天替妳祝禱, 願妳平安健康。

August 12, 2006

折返跑

小時候上體育課偶爾會出現折返跑的練習, 跑的時間和距離最短, 卻最容易讓人感到氣喘和疲累。 每次迴旋轉身, 因為身體承載著速度, 逆向拉扯的力道最大, 最是辛苦。

這幾天面對幾個教職公告的心情, 就像折返跑一樣。昨晚, 下定決心暫且放下屬於未來的誘惑, 繼續踏實地在當下耕耘。如果要說自己最想要什麼, 其實我最想可以找個在其他城市或國家短期的博士後或visiting scholar。洛城八載春秋, 已讓我認定這是另一個家, 我想在此家與彼家的遊走間刻意逸軌, 再來一次小小的冒險, 再給自己一次孤獨與沉澱的機會。

但我終究沒有流浪者的瀟灑, 面對俗世陳規, 低頭認輸總多過嗤之不屑。看著媽媽的殷殷期盼, 看著別人的成功失敗, 我害怕自己錯過了, 機會不再; 我也擔心這諸多藉口只是自信不足, 會不自覺地暗殺了希望與可能, 所以我又很積極但焦慮地整東弄西。

"相信自己"那一步我總是走得踉踉蹌蹌。停下來想想, 我應該不要急, 應該 believe in what I believe, take pride in what I do. 好好把論文寫好, 一步一步穩穩來。如果九月底前可以弄好第三個章節, 口辯的時間可以定下來, 那就好好準備上擂台; 反之, 我也要不害怕不遺憾, 繼續探尋實踐冒險的機會, 繼續等待下一回合的出場。

*謝謝GK, SB, SJ 提供的消息, 經驗與建議 :)

August 10, 2006

[推] Miskan

因為在咕狗*輸入 public voyeurism, 無意間看到這麼一捲影像日記, Miskan。一個住在科威特的黎巴嫩人照的, 寫的, 生活的。 感覺像看著一個明明不認識卻面善的人, 與世界。


(*還是覺得用狗結尾的譯名親切又好聽, 遠勝過他們正經八百的 "榖歌"....)

August 8, 2006

[轉貼] 阿草向前衝 ▪GK導讀▪










紀錄片:「阿草向前衝—翻轉商品化婚姻中的女性圖像」
作者‧剪輯‧攝影:許英慧
導讀: GK
(狂賀本片入選2006女性影展)

看片子從這裡去!




對外籍配偶的興趣始自2005年春,與某學術前輩的一席談話:「那個外籍新娘問題太嚴重了,尤其中南部更嚴重…爸爸幫兒子去越南印尼娶媳婦、娶了以後全家一起用、家暴啦、亂倫啦、什麼都有。那個外籍新娘當然受不了啊,就逃跑了,然後反正爸爸有錢嘛,再幫兒子娶一個。…妳去看看中南部的法院,這種情形太多了。…」 於是,我真的找了一些跟「外籍新娘」有關的地院判決,都是請求離婚的,寫了一頁短短的摘要。 倩怡看過之後,有點意見:「老師,這個問題有那麼嚴重嗎?我們那裡外籍新娘很多啊,也沒有像妳寫的這樣啊。」

啊,既是這樣,那太好了,我就請倩怡幫我介紹了雲林永光村裡願意接受訪談的外籍配偶。 就這樣,我們認識了阿草。29歲,來台灣四年多,生了兩個女兒。在當地生意最好的麵館工作,與公婆同住,小孩請公婆照顧。「如果阿草願意相信妳、願意跟妳聊,那就太好了。我們這一帶,她算是很活潑很愛交朋友的,她一定可以給妳們很多資料的。」倩怡這麼說。

2005 年8月1日晚上,與阿草初相識的那天晚上,我們在倩怡家等了一個多小時,阿草都還沒出現。(這個村裡在晚上沒有咖啡廳、冰果店那種適合聊天的地方,倩怡慷慨提供她家客廳讓我們進行訪談。)

原來是阿草當媒人,介紹在地她認識的待婚台灣男子與她娘家那邊也認識的越南女子「對看」。有一對結了婚,夫妻口角,阿草這晚跑去做「售後服務」,排解夫妻吵架,所以才遲到了。 初訪談的那幾次,阿草描述她的婚姻和家庭生活、在麵館工作的狀況:「早上我起不來啊,所以公公會煮早餐…」、「麵店捧麵很辛苦啊,妳看我手都腫了,所以萱萱不讀書,我都會跟萱萱說,不讀書就要像我一樣去捧麵,看妳要不要…」、「我回去(越南)好幾次,(問:那怎麼有錢回去?)…我幫人家介紹啊,然後不算介紹費,但要幫我出機票錢啊,也可以拿些東西回去賣,這樣回去都不要錢啊…。」從這些生活片段,我推翻了原先學術前輩的一席話,也認同倩怡說的,外籍配偶的狀況,其實也不像報章雜誌說的那麼糟啊,我暫時小結著:因為阿草出去工作賺錢、有固定收入,也不藏私、非常幫忙家計,這為她贏得了在公婆家的地位。

認識阿草的時日漸久,她偶爾也會主動聯絡打電話來吐吐苦水,傾訴一些她生活裡所發生的,跟大多數人一樣會遇到的麻煩事:女兒生病、先生莫名其妙捲入官司、婆婆被拉保險的騙錢等等。生活中讓她最煩惱的還是錢:「妳看,小孩生病住院、再過幾年要上學補習,每樣都會用到錢…」、「我也知道,如果我沒有結婚的話,我可以工作、不用擔心先生、我會過得比現在輕鬆啊」、「老師,妳們都還沒有結婚呴?…其實女人也不一定要結婚啊…」。雖然生活有這些煩惱,大部分時間阿草都表現的很開朗。

有次聊到工作,她說她比較喜歡出外工作,如果只是在家帶小孩,她會覺得有點悶。以前在越南,她也幫忙賣麵過。阿草說得興起,眉飛色舞地唱了兩句陳雷的「風真透」:「今仔日風真透,頭家的面臭臭…」還說這是同事教她唱的。她說,在麵館工作雖然辛苦,但她覺得薪水還算不錯,比較惱人的就是有同事會看不慣她是越南人,向老闆或其他同事在她背後抓抓耙子,找她麻煩。 於是,透過阿草,我對「外籍配偶」這個題目的認識,彷彿走過迴旋梯,每過一層,體會與認識都不一樣。層與層之間,時常有著大相逕庭的轉折。

最先對「外籍配偶」的認識,僅止於離婚判決裡面的外籍配偶、夏曉鵑教授「流離尋岸」裡面的「外籍新娘」與相關文獻裡面顯現出來的是「他者」,被「外籍」與「女人」這兩個元素牢牢抓住的「他者」,被經濟、階級、性別、種族等層層鑲嵌、印記的「他者」。

但自從認識了阿草,從她和她家人的生活,我看到認真計算的女人生活智慧、堅強打拼的努力,還常透過阿草她興高采烈唱出的歌,呈現出她生活的一種樂觀、有情義的情調。 例如她很愛唱的、據說是老公阿誌熬夜一字字教出來的、也曾在七夕情人節獻唱給老公聽的「家後」與「月亮代表我的心」。

如果跟阿草的交情,只持續到這一節,大概整部紀錄片就會變成:洗脫「外籍新娘」的污名後的越南妻子與台灣夫婿,從此在農村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我可能會下結論認為,媒體與論述對於「外籍」與「女人」充滿著偏見與焦慮,所以產生出幾乎是兩極化的立場,而那不見得都是正確的。在兩極化的論述裡,要不是認定對外籍新娘總是低人一等,不識字又貪財,才會嫁到這裡;就是要為外籍配偶正名、去污名化、並且盡力協助與輔導。認識阿草以後,我卻以為,我見到的外籍配偶也跟一般台灣家庭一樣,過著有辛苦有快樂的家常日子。阿草,跟大多數的已婚台灣女人一樣,起早眠晚,為整個家貢獻著孩子、金錢、勞力、責任感與愛心。這份異國婚姻與台灣家庭,給了她一個「男有分、女有歸」的位置:相親相愛蠻有話聊的先生、可愛的子女、與堪稱明理的公婆。

但是,日子不斷的往前走,阿草繼續經歷著種種事件。生活裡有爭吵也有眼淚,並非從此無風無浪、幸福快樂。 有時阿草在我們面前ㄍㄥ不住了,為了老公阿誌被騙還可能要多花冤枉錢來擺平而著急哭泣。有時因為同事講話太欺侮人,而氣餒到揚言說不爽不想去上班了。 於是我想問,如果我以為自「外籍」與「性別(女人)」這兩個因素出發所建構出來對「外籍新娘」的污名、焦慮與偏見,不足以說明阿草的狀況,那麼阿草的故事到底還告訴了我們什麼? 從這部紀錄片,我們還看見了什麼? 如果交換是關係建立的本質,則婚姻無疑是其中交換得非常深刻的一種。

而所謂「商品化婚姻」就不應只是在台灣的外籍配偶所遭逢的困境了。 以愛為名的妻職、母職、媳婦之職,鐫刻在每一位婚姻中的女性身上。而原生的外籍身分、台籍夫婿的經濟階級、語言與文化的隔閡,加重了實現這些責任的困難程度。

當阿草因為想多賺點錢、想出去上大夜班,老公反對並且問阿草,「妳現在生活有讓妳痛苦嗎?為什麼發神經想犧牲跟女兒相處的時間出去上大夜班呢?」阿草說,「是痛苦啊,擔心以後會需要更多的錢就會很痛苦啊。」老公又說,「妳都把孩子啊家庭啊所有事情攬在身上,當然會痛苦啊。」阿草大聲回說,「這些不是痛苦,這些是責任!」 時時刻刻持續著的生活,踩著腳踏車飛奔在家裡、工廠與麵店的每一天,不是媒體或論述所能完全涵蓋,也並非各類理論派別所可以盡情詮釋。

這部片反問了我們,「外籍新娘」被污名化的困境、被多重擠壓的難題,是不是完全無可翻轉? 在阿草答答向前的腳踏車聲中,她鼓起勇氣向前衝了。

August 3, 2006

[食] 徵簡易雞翅或棒棒腿食譜

昨晚要做飯, 看到冰箱裡還有一盒雞翅, 不知該如何是好。手邊既無咖哩也無玉米, 老舊烤箱又不能用。辣味雞, 前幾天才吃過, 三杯雞我嫌不配飯口味過重, 後來上網找到冰糖蒜翅, 看來甚為簡單可口。 但我又犯了不求甚解的老毛病, 待我將雞翅灑上冰糖和蒜頭, 倒入醬油後才發現這是道要先醃兩個小時的菜, 啊。為了不浪費一大盤的醬油和蒜頭, 我唯有倒下一整杯麻油, 退求三杯雞。

雖然自己做飯也做了好些年, 但大部分時候都還是照本宣科, 無法自我變通 (以前長輩說結了婚有需要自然就會了顯然是鬼話), 食譜書再豐富也應付不了我每天做菜所需要的變化, 索性就在這裡請諸位大廚傳授幾招吧!

July 27, 2006

驚魂甫定

剛剛煮好咖啡, 熱好飯糰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

書桌面對的後院突然閃進一條人影, 球寶開始狂吠, 對門的大黑也加入陣營,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 就看到身穿藍色制服的LAPD一個接一個進入後院...

警察抓"壞人"抓到我後院來了!

Storage house 擋住了我的視線, 我看不到擠在三面圍牆間的LAPD在做什麼, 只看到他拿了個東西對著又壯又兇的大黑射了兩下, 大黑隨即噤聲, 連連倒退。LAPD不停在後院進出, 球寶叫個不停, 有個警察透過窗戶看到我, 大概以為我不清楚狀況, 大聲地跟我說發生了什麼事, 但我聽不到, 以為他要我協助調查, 只聽到他最後說: In your house! 他的表情好像在說怎麼自己家裡發生這種事都不曉得!

在前門看到鄰居的傑夫往我的方向走來, 開了門聊了兩句, 他問我有沒有聽到"壞人"企圖爬過鐵欄杆的聲音? 他繪聲繪影的描述, 可是我就是沒聽到。經過一番折騰, LAPD總算抓到人了, 據說是魯莽大黑讓"壞人"不敢翻牆而下, 功勞不小。大仗人馬走了之後我才真正開始感到不對勁, 這房子沒保全沒鐵門, 窗上的紗窗一拔就落, 玻璃一敲就碎, 侵入易如反掌。

J常跟我說想買把槍放在家裡, 這次她的反應也不例外, 這讓我想到Before Sunset裡July Delpy在街角咖啡店向Ethan Hawk訴說她紐約驚魂的橋段。

警察跟她說, "you really should consider to get a gun." (大概) 來自識途老馬的好心建議卻是當頭一棒, 她當下決定打包返回巴黎。我有和她一樣的反應, "me with a gun?" 也無法想像以那樣的方式保護自己。不知這是否也意味著該離開的時候真的到了。

July 25, 2006

熱浪

上個星期六, 南加夏季高溫再破四十年來新高。

已經知道天氣熱了, 所以特地將每星期六例行的洗衣家事延遲到下午四點, 沒想到一踏出門還是感到烈日灼身, 上了車看了溫度計, 竟然有113度, 也就是攝氏45度!! 來LA八年, 頭一次如此深刻感受本來只屬於Arizona的那句名言: 『跌倒爬起來不是摔傷, 而是燙傷 』!

陽春自助洗衣店沒有空調, 把衣服丟下去後即刻飛奔至鄰近餐廳想享受一踏入冷氣房的那陣爽快。不知是自己被曬得太燙還是店家供電有限, 走進兩家店, 不但感覺不到涼風, 一坐下, 汗水還是流個不停。還好Acapulco還算涼, 配上碎冰Margarita, 暑氣總算被打消一些。吃完六點半, 走出店門口, 天啊, 溫度一點都沒有降! 驕陽繼續得意, 我繼續汗流浹背。

阿姨說今年是火狗年所以特別熱, 我比較相信這是人類製造出溫室效應後的自食惡果。可是應付如此燠熱的辦法好像還是只有拼命吹冷氣 (慚愧的是, 我也不例外>.<) , 結果耗損更多能源, 惡性循環。

這下該如何是好?

July 22, 2006

旅行

塞住了塞住了, 頭悶, 心悶, 身體更悶。

很想一個人去旅行。

想念夏威夷的海, 倫敦的夜晚,
就連芝加哥夏日的悶熱溼黏
如今我也熱切的惦戀著。

原來每回出門, 都是一次重新整理自己的機會。

怎會如此不了解自己,
錯估自己是個可以閉關的人呢? orz

July 19, 2006

夢有感

陰虛火旺, 多夢。

夜裡又難成眠, 淺睡多夢覺不醒, 甚煩。前不久夢到孫的死訊和自己的嚎啕, 之後卻又浸在與她全家的談笑風生裡, 她彎月的雙眼笑顏開展依舊。

後幾日恍惚中B的地盤被抄到, 夢中憂心忡忡這園地的安危。迷離境中的不安久消不退, 移徙到現實, 趴伏於潛意識中, 果然前些天夢到東窗事發, 出口被查緝, 一陣鬧架, 不止的眼淚與抽搐。

夢有成真的紀錄, 分不清是焦慮還是預警。若有天這裡不見了, 我自己會去找妳們。


(**多謝指點, 那字原來唸ㄔㄨˋ, 改上了**)

July 12, 2006

[記]

喚不出口的回憶

像糖果的仙人掌花
攝于 Huntington Botanic Garden 05-10-06

July 11, 2006

給GK



也給自己。

July 8, 2006

Belle & Sebastian



沒當成文藝青年, 也不認識大名鼎鼎 Belle & Sebastian, 前一陣子, 常去逛的幾個站卻幾乎在同一時間想到或提到他們; Iron, Song, 還有柯大大。這個團最近來LA玩, 在碗裡開唱前先去尼克那裡小坐了一下, 唱歌聊天。

July 7, 2006

[影]

兩相依偎, 高處不怕寒

攝于Catalina Island, 05-14-06

[雜]

不安如一抹黑影從身後閃去
我繼續
邊走邊唱

July 1, 2006

自由

論文的部份進展到潘美辰和音樂酒館事件。

不知道當初回去找資料的時候, 怎麼沒想到去台視華視再看一次資料帶。怕是因為以為重心在電影的部分, 所以現有的記憶與書面報導已然足夠。而且我還鬼迷心竅地記得B幫我問過後的答覆是帶子不見或一時找不到之類的。

開跋了, 噠噠噠地一路打下去, 沒什麼障礙。拿著手稿去工作坊大家也讀得興味盎然(反正都是她們第一次聽聞的故事), 讀完後大家開始好奇地問我有關aesthetics的問題, 沒再看過的我還真是說不出個所以然, 她們接著問我有沒有可能再看一次帶子, 我有神奇的答案, 大家還一起討論帶子不見這件事可以突顯甲乙丙丁等等議題。

以防萬一, 我向B求證以確認自己記憶的新鮮度無虞, 誰知B說, 她不記得幫我問過, 不過一般公司帶子不會不見, 更不會以此來當藉口。見鬼了。原來, 是有帶子的!!!!! 耳邊這時突然飄過B多年前的餘音嫋嫋, "版權費一分鐘要X萬元..."。

驚覺事實後, 馬上寫信詢問唸新聞的朋友, HR詳述了幾種可能性, 遺憾的是, 節目是新聞部製作的, 所以沒有傳播公司可以要帶子, 那些充滿爭議的內容更不可能獲得金鐘獎, 所以廣電基金也沒有, 剩下唯一的可能就是寫信給台是華視申請進入資料室看帶子。

事情好像應該可以告一段落了, 但其實我的難題才開始。每次回台灣, 總是被懷疑另有所圖, 於是出門前一個月和回來後一個月都是吵架的巔峰期, 我會開始不停地被懷疑, 而為了生活中的平靜, 我必須不停地解釋我自己, 不停地提出保證。很害怕那個過程, 也不敢想像自己倘若頂不住, 接下來的風暴會如何席捲我此時此刻最需要的安定。

我的惶惶不安, 混沌交纏, 已無牢可補。我畏縮如駝鳥, 驚惶如兔子。只想, 往身後跑去。

June 29, 2006

賽跑

這篇超級焦慮, 在這裡寫一寫對我來說有療癒情緒的作用; 若是不想因我而讓自己的焦慮指數升高, 就別看下去了罷 。


剛和S喝完打氣茶, 從她那裡聽到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HY用一個月的時間寫完了兩百頁的論文!

我知道HY是個procrastinator, 她既然可以一個晚上趕出一篇研討會論文, 一個月的時間飆上百頁當然不成問題。

我知道HY下年度funding 沒有著落, 沒有多留的本錢。我知道她和指導教授之間有很多問題, 也可能是她痛恨的老英國人將她逼到絕境...

知道了那麼多, 我還是感到些許頹然。

也許是因為她一直告訴我她什麼都沒動, 也許是因為覺得自己替她白費心思了, 更或許是因為我甩不掉那潛在心底深處輸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比她慢這件事, 讓我覺得好像會比所有的人都慢, 接著就變成了永遠的候選人。

其實, 前幾天我還告訴C拿到學位只是過程, HR也才剛親切地告訴我差距一學期畢業著實無關緊要, 但, 我還是盲目地追著速度跑, 視畢業早晚為成敗的唯一指標。 想要安慰自己, 卻看到自己犬儒嘴臉的尖酸刻薄, 不喜歡自己那樣。

繞了一大圈, 說穿了還是不相信自己, 不肯定自己。

June 25, 2006

到底是要怎樣?

我以為老媽不喜歡我喜歡女生, 只是認清「江山易改, 本性難移」(她以此形容我的拉性) 而不追究。

昨天老媽大概晚上十一點左右打電話來, Carlos恰巧在家裡, 她在電話裡聽到他爽朗的笑聲, 豈知她竟語氣略帶嚴厲地問我家裡怎麼有奇怪的聲音...不就是個男生的聲音嘛? 我說家裡有朋友來, 她還是不放心地又問了幾個問題。

現在換我疑惑了, 如果老媽不想我喜歡女生, 那她應該為了我半夜家裡還有男人這個現象感到寬心呀--所以, 除非她擔心我亂搞, 否則就是她想我喜歡女生, 啦啦啦啦啦啦。

June 21, 2006

[讀]

很不喜歡「我愛台妹」這首歌, 但說不出來為什麼。胡淑雯幫我說了, 說得真好。我心裡是有個小台妹的。當年最經典的打扮就屬那吹得老高, 髮尾因為燙過有點捲, 前面還要梳留海下來的「半屏山」--那可是當年螢橋最HITO的髮型呢。沒那髮型, 制服就算從頭改到腳, 都還是遜掉。小如跟我說她在景美第一眼看到頂著那顆頭的我時, 心裡想, 班上怎麼來了個太妹....

胡淑雯, 〈誰是台妹? 她們的復仇〉

「那些自稱台妹的名流,往往並不怎麼台。而真正台裡台氣的妹妹們,通常並不喜歡人家叫她台妹。那些宣告「我愛台妹」的男生,會和台妹唱歌跳舞玩在一起,然而他們的正牌女友,不但國語比台語流利,連英語也講得比台語漂亮。

...其實每個女孩心底,都有一個小台妹。最初她才三歲,習慣講台語,愛跳舞愛唱歌,天真的屁股扭得比誰都起勁。進了幼稚園,學會認字講國語,直到國小五年級,還有人說她的國語帶著台語腔,十五歲偷偷化妝,化得一臉重妝顯得又髒又老,太熱中於追求性感,一不小心就穿得太緊或露得太多。 」



繼續讀

June 20, 2006

貼消息: 徵文活動

2006《女同志特有的就醫經驗》徵文活動

人都免不了有病痛,大家都有上醫院、面對醫生的經驗,您家裡、朋友圈中有沒有女同志?您知道她們看病時有什麼難言之苦嗎?或者您就是女同志!不管上醫院所帶給您或是您的「女性親友」是恐懼害怕、氣憤不平、無奈無助還是溫馨感人等等各種感受,歡迎您紀錄下來這些不尋常的就醫經歷,參與我們的徵文活動,讓醫療專業人員了解求診病人的多元性,與社會大眾分享生命的甘苦。

徵文主題: 以「女同志特有的就醫經驗」為主題,題目可自定;文體不拘,字數1200至5000。

參賽資格: 只要是關心女同志健康議題之人皆可參加,但女權會的理監事不得參加獎項的角逐。任何未在報章雜誌發表的文章皆可投稿。

獎勵方式:
首獎一名,獎金 3000元
貳獎一名,獎金 2000元
參獎一名,獎金 1000元
佳作數名,可獲贈小禮物
參加獎,前30名來稿者即可獲贈Vday 2005 亮麗 T-shirt 一件

投稿方式: 請用正體書寫,郵寄或傳真寄給主辦單位;也可用電子檔e給主辦單位,可用筆名,但請留下有效的連絡方式(如電話、手機或e-mail ),一律不退稿。

收件:即日起至2006年8月 31日截止
揭曉日期:2006年9月 15日公佈於台灣立報性別版/台灣女人健康網
主辦單位:台北市女性權益促進會
地址:台北市新生南路一段102號2 樓

June 17, 2006

嘀。咕

怎麼可以這麼熱

怎麼可以這麼悶

怎麼可以這麼慢

怎麼可以這麼難


怎麼可以

June 15, 2006

戒電視

I WISH I KNOW HOW TO QUIT YOU...

晚餐的配菜是港劇, 一個小時的時間夠吃完一頓飯還加餐後水果。

可是我貪心, 還想要有點心時間。

小氣大財神愈來愈難笑, 因為梗都一樣, 但我依舊無可救藥地一路看下去。

點心吃完了, 還想喝杯茶。換食物和換頻道是一組配合完美、缺一不可的動作。

下意識轉到天下衛視, 循著東森的路子成軍的華語本地台, 好像是以前中視一個叫湯健明的記者在管事, 大概因為他過去的人脈和資源, 進來的節目都是老三台的, 從我猜到歌喉戰到綜藝大哥大, 也是讓人提不起勁, 卻能傻傻看下去的綜藝節目。

電視是一個充滿誘惑的黑洞。在那裡, 腦袋就可以空轉, 煩惱可以無涉, 被吸進去, 就可將紛擾塵事留在入口處。

通常轉台轉到無台可看我就會甘願離開。誰知道前兩天在鳳凰看到亞視之前頗受歡迎的"情陷夜中環", 我被它保險業務員的故事背景所吸引。據說在香港不少人因為這部連續劇而對保險這行產生興趣 (也是幻想)。不知道如果姐姐有機會看到這部連續劇, 會有什麼感想?

香港夜景上端的轉台器顯示著1230, 不做事, 也實在該去睡了。臨睡前我卻又瞄到偶像劇"候鳥e人"的片頭。原來張艾嘉是這齣戲的共同製作人和編劇。比較算是電影人的張大導會怎樣鋪陳一部電視劇呢? 有張艾嘉的偶像劇有什麼不一樣呢? 昨夜看了一集, 僅感受到配樂比較細緻, 黃韻玲的作品, 當然好過罐頭音樂。

就這樣, 我跑了六個小時的電視馬拉松。又焦慮了六個小時。

June 14, 2006

錯過的美好



原來, 錯過不一定不美好。

當全職伴遊陪著家人的那三個禮拜, 我的生活全然逸軌。 每天早出晚歸帶她們去我喜歡的地方, 跟著她們一起探索我也還沒走盡的西海岸。 婆婆媽媽的碎唸和歐巴桑特有的篤直夾雜在青山碧海間, 有時是背景, 有時是重心, 當時讓我好氣, 事後想來又不免覺得好笑。

媽媽和阿姨滿載而歸後, 生活要繞回原有的軌道, 又得經歷一次急轉彎。頭一兩天失落感巨大地超乎我想像, 差點以為這會兒竟要來害相思。不過, 媽媽畢竟不是情人, 落落長的叮嚀很快就取代了浪漫的想念, 甜蜜蜜的母女關係在幾通電話之後回到尋常的實際, 她唸我快點寫, 我請她放寬心。

送走她們的隔天早晨, 我牽著球寶, 步上那條久違三個禮拜的狗徑。也許是春夏氣息溫暖地促趕, 三週不見的小徑, 繁花更盛, 草更青, 場景雖不變, 四周氛圍卻明顯地變活潑了。走著走著, 我看到那棵常有啄木鳥棲息的光禿大樹, 綠葉滿枝枒。才三個禮拜呀! 冬日的蒼冷, 尚且記憶猶新。原先還以為被啄木鳥咄空了心的樹, 只剩枝態了呢! 看著樹, 我開始覺得有點可惜, 錯過了一點一滴看它茁發的機會。

「錯過」是個容易惹傷心的念頭, 我不禁開始感慨生命中錯過的人事物, 這些年離鄉背井, 錯過得尤其多。就在心裡悵悵然的時候, 媽媽突然閃進我的思緒中, 提醒我這三個禮拜和她一起的時光。綠樹添色時, 我正和媽媽走過滿園玫瑰; 錯失紫荊樹的落英繽紛, 是因為我們要拍下天堂鳥的挺麗。我沒能參與她和他的人生, 但卻擁有孤獨才得見的清澈。

錯過, 不一定可惜; 在嘆息錯失的片刻, 總有一些東西不知不覺地補進了遺缺的空間, 留了下來。

圖: 深海 (導演:鄭文堂)--我喜歡她們在一片湛藍裡大笑的樣子。

June 13,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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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去記憶

再按一下
清除路徑
凐拭行跡

你的動作完美
精準
臉上漫開的卻是無辜

無關無關
不過是個自動歸檔自動執行的程式罷了

June 2, 2006

張懸出新專輯了









本來是要找蘇慧倫的新造型以備日後剪短頭髮之需, 卻意外發現我和幾位好友頗欣賞的張懸出個人專輯了! 押呼的介紹太短了, 看不出有哪些歌, 酷漏大概也還沒有人分享吧,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已經大量流傳的"寶貝"在專輯裡會有白天與黑夜兩種版本喔! 應該是頗令人期待的一張專輯。

跑馬燈告示: 大家不用擔心我會去捐卵子或借錢了, 我拿到一筆肥肥的獎學金可以好好把這一年過完囉! 如果這樣我還不畢業, 賠妳們一人一千, 看到的都算數, 呵呵!

May 4, 2006

落葉松木花精


剛剛接到老闆寄來的信, 頗負盛名的她果然名不虛傳, 洋洋灑灑好幾頁都是一針見血的評語。總的來說, 對我的第一章, 她是滿意的。

「應該」 要大喜的。

但事實是, 溢美之詞所供應的幸福感有限, 短短幾分鐘後, 心情沮喪沉入萬丈深淵。我開始擔心是不是再寫不出第一章的妙語風華; 我甚至在想, 會不會那就是我所能登上的最頂峰了。理智平歇不了完美主義性格施展在情緒上的殺傷力, 整個下午打出的寥寥字句都寫著慌亂。

看來在心理療法的場域裡和自己的廝殺衝撞, 沒能贏, 也許我該來試試落葉松木花精的神奇療效。

捐卵子

常常在校園報紙Daily Trojan上看到許多捐卵子的廣告。廣告之所以引人注意, 當然是它抬出的價錢--$3500至$5000不等, 若是金髮碧眼, 再加上GPA3.0以上, 則更有議價空間。

這些廣告的確讓我很心動。偽善一點的說法是做善事, 幫助有需要的人。實際上是, 反正不捐每個月也是浪費, 而我這輩子生孩子的可能性不大 (就算想當媽媽我也偏向領養), 最重要的是, 貢獻自己身上的資源賺點錢。

不過心動歸心動, 我一直就只是想想而已。 直到最近又陸續收到幾封拒絕信, 我開始認真思考起這個可能性。

三五千塊說多不多, 說少不少, 剛好可以幫我渡過最後這半年 。於是我開始上網找資料。原來, 登載廣告的大多是所謂的仲介業者, 這些業者經常只負責取卵, 並不負責手術之前繁複的檢查過程。補償金得要卵子確定有了需求對象才會支付, 也不是捐了就有。廣告讓人以為是基因決定價錢, 但其實是錯誤印象, 費用給付的邏輯是補償捐助者本身所花的時間和體力, 而非其卵子。目前的行情是五千元左右沒錯, 若說是因為捐助者本身條件特殊給付到一萬元, 則相當少見。通過事前檢查, 確定可以捐助後, 就要開始每天注射催卵針, 如此一來, 正式取卵時才能一次取得約十顆的數量。手術本身的時間不算長, 約一小時左右, 但術後的恢復期會伴隨一些不適, 程度不一, 仍有因併發症死亡的可能性。

對於捐卵子這件事我並沒有太多情感或倫理上的矛盾, 倒是過程本身的複雜性與對身體的介入和干預讓我遲疑。女生的身體, 真的是蠻妙的, 也蠻難搞的。

May 3, 2006

歌集之三






Good Day in Jewel's
Goodbye Alice in Wonderland
(聽歌去)




I say to myself
Self, why are you awake again? It's one a.m.
Standing with the fridge door wide open, staring
Such a sight, florescent light
The stars are bright
Might make a wish, if I believed in that shit
As it is, I might watch TV
Cause it's nice to see people more messed up than me
I say to myself, as I smile at the wall, let myself fall

It's gonna be all right, no matter what they say
It's gonna be a good day, just wait and see
It's gonna be okay, cause I'm okay with me
It's gonna be, it's gonna be, it's gotta be

I shiver, shut the door
Can't think standing here no more
I'm alone, my mine's racing, heart breaking
Can you be everything I need you to be?
Can you protect me like a daughter?
Can you love me like a father?
Can you drink me like water?
Say I'm like the desert, just hotter.

The point of it all
Is that if I should fall
Still you're name I'll call

It's gonna be all right, no matter what they say
It's gonna be a good day, just wait and see
It's gonna be okay, cause I'm okay with me
It's gonna be, it's gonna be

As long as we laugh out loud
Laugh like we're mad
Cause this crazy, mixed up beauty is all that we have
Because what's love but an itch we can't scratch, a joke we can't catch
But still we laugh

I go back upstairs, turn off the TV
You say "I'll be okay baby, just wait and see."

It's gonna be all right, it's gonna be okay
Gonna be a good day, just wait, just see
Gonna okay, cause I'm okay with me
It's gonna be, it's gonna be, it's gonna be...

April 27, 2006

貼心看

「這個展覽提供給觀者一個有別於主流媒體所呈現的,未經「我們」簡化或篩選過的第一手經驗。」--摘自My View‧My Words‧My Turn──移駐勞工的影像自述展覽簡介。

「誠實」概括了我看完移工攝影展的感覺。看著以第一人稱視角拍出的照片,就好像正在聽著拍照的人以信任的口吻和我說著心底深處的話。說她不喜歡便當的口味;說她想家想孩子;說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寧願當檳榔西施;她說,看著寵物狗被以人的方式對待,她覺得自己更像動物;她說,即使是一台隨時會爆炸的老舊瓦斯爐,她都心存感激,因為她從此擁有了煮食東西的自由。這些照片,沒有精巧的構圖、沒有絢爛的光影、也沒有腥羶的主題。它們在視覺上看似安靜無華,然而所呈現的情感,無論是不安、委屈、挫折、厭倦,還是思念、開心、感謝,卻是如此細膩、有力。

展覽中不少照片以不同的方式表達了失去的自由。Christina名為的 Behind the Gate的作品中,看似尋常的閒話家常,因為門內的人失去自由而使一道再熟悉不過的進出大門,成了隔絕門裡門外兩個世界的銅牆鐵壁;但是,門裡的人只不過是個勞動者。Christina的畫面切掉了門與天空的接觸點,頂著相片邊框的大門,視覺上看起來就是個貨真價實的牢籠。在這張照片中 ,Christina透過一個旁觀者/門外的人的位置,彰顯門內移工的處境。然而在她的另一張照片Garbage Time中,她卻轉換了位置,成了門內的那個人-絕大部分的時候她是被隔離的,平凡無奇的倒垃圾時間因此成了最好的時光。她是鏡頭後的拍攝者,也是鏡頭下的被攝者。她看到的別人,就是她自己。

Charisse的Keys on the Lock 拍攝的是她房間的入口。半敞的房門佔據了1/3的畫面,門鎖上那把從來不許被拿下的鑰匙是整張照片的焦點。她選擇由外往內照的角度,正是驚悚片中攝影機表現掠奪者觀點 (point of view) 時的落焦點,支配者的威脅性透過視覺不言自明。下方Charisse自己的敘述文字彷彿更進一步具體化了不存在於畫面中的被支配者,重申了支配者與被支配者間看與被看的權力關係。然而,這個關係卻因為Charisse (被支配者-被攝者) 跨過區分權力位置的那條線,佔據了掠奪者的視角而被顛覆。換句話說,雖然觀者在視覺上應和著支配者,但Charisse的自我反身 (self-reflexivity) 卻在同一時間提供了觀者從被支配者角度切入的相對(批判) 立場。

也有不少照片選擇拍攝「物件」-電視、水桶抹布、鐘樓、麵包、雜誌攤、桌椅。日常生活的東西,成為她們理解自己所依賴的、所想念的、所期盼的、所擁有的、所需要的、所作用的、所欲望的重要媒介。這些存在於台灣時空中的物件,有的是因為她們才出現,有的是在與她們互動後,而有了全新、或不同於台灣觀者的意義。相片旁的說明,謝絕了任意閱讀影像的機會,因為她們要呈現的,不只是詮釋她們自己,還有以她們的位置和脈絡詮釋物件的權力。

除了呈現離鄉背井以勤勞換取未來的一面,她們也誠實地表達了她們在工作中所經歷的情緒。Blessie 不大明白為什麼學校有營養午餐,老闆卻要她每天舟車勞頓地送便當;Emy 坦白了照顧老先生的困難和辛苦。也許有人會以「拿人酬勞,替人辦事」的說法,對她們的感觸不以為然,是啊,Blessie自己也說了,沒什麼好說的,她得聽從老闆的命令才有收入。然而,如果我們可以合理化自己對工作的抱怨是一種平衡生活壓力的方法(月入數十萬怨聲載道者大有人在),我們憑什麼以雙重標準否定她們的情緒?

展出的作品當然不乏快樂洋溢的照片,但那些微小的快樂,是如此緊扣著她們的海外勞動生活。Gracelyn照下了黑夜中星光熠熠的台北101,絕佳的取景角度所呈現的完美照片,所傳達的不是她完成一件作品的喜悅,而是向支持她的雇主所致上的深深謝意。花園裡綠意盎然的菜圃是屬於Maricel的小天地。每天清晨藉由阿公運動那短短的半小時,她得以吸收延續生命和生活的氧氣。Alice和她的朋友不要個人主義的特異獨行,同樣款式的鞋穿在不同的兩雙腳上,她們看重的是認同與分享所帶來親密和暖意。

除了與當局政治高度相關的事件外,台灣社會對移工的工作與生活環境的關注少之又少。在偶然出現的新聞事件中,移工們總是被待以懷疑甚至歧視的眼光。我在擁擠的電車上,見過無數雙對移工嫌惡盡露的白眼。前兩天才在電子信箱中接到一封仲介公司的廣告信,文案上斗大的標題寫著,「每月只要15499元」,配搭的畫面則是台灣家庭三代同堂的闔家歡樂。我幾乎要以為這是某個產品販售的傳單,因為它讓人忘記,被推銷的不是商品,而是人。

而在這次的攝影展中,我看到參與工作坊的十一位移工朋友們從自己的觀點做出最直接的表述,展現了不同於以往的移工經驗再現。

如果這些自我呈述所傳達的訊息,讓做為觀者的「我們」感到那麼一絲絲的不舒服,那是因為這些影像逼著我們正視她們在台灣所遭受到的待遇和處境。與其說這是對台灣社會的指控,其實我更覺得這是一種信任 - 信任不友善的台灣社會仍有允許她們誠實的空間。她們的誠實,讓我面對這些影像時,感到一股強烈的窘迫感。踩踏著移工、視其為次等民的台灣社會,何德何能領受這樣的信任?「移工攝影展」是一個機會,一個親眼目睹移工心聲的機會,一個讓我們反省、學習的機會。希望很快,台灣社會能夠以平等、尊重的方式和移工朋友們共處;希望很快,當她/他們再一次昂起頭時,可以在萬國旗海飄揚的台灣天空,找到她/他心中的那面國旗。

(本文同時刊於南方電子報)

April 18, 2006

摃龜紀錄一

Thank you for your interest in the XXX.

We received a large number of applications, which necessitated a longer selection process than we had anticipated. We apologize for the delay and thank you for your patience.

It is with much regret that I have to report that we are unable to pursue your application at this time.

We hope you will continue to take an interest in the work of XXX. May I also take this opportunity to wish you all the best in your future endeavours.

不客氣, 謝謝您。我會更努力。

April 13, 2006

童言童語


走過鄰居家門前, 鄰居指著我的狗對她的小男孩說:
「你看, 是黃金獵犬, 跟Suki一樣!」

小男孩看了看我的狗, 沒好氣地跟他媽媽說:
「妳每次看到狗就說跟Suki一樣。」

他會這樣說有幾種可能:

1. 黃金獵犬真是美國國犬, 他媽媽每次看到的, 還真的都是黃金獵犬。
2. 我的狗看起來比較像路邊小黃。
3. 在小男孩心中, Suki是獨一無二的。

我最喜歡第三個可能。

April 12, 2006

當演員的啟發


循著別人的部落格, 我連到了劇場人溫吉興的站台。雖然我這輩子沒有幾次上台當演員的經歷, 但因為和Edward合作"愛的教育II"的時候被他以N倍的速度和重力激盪出許多思考, 現在看溫寫關於演員的一些事情, 還是頗有感覺。比方這篇: 每個角色在台上都是有作用的。我向來是乖寶寶, 當年大家搶著要被Edward看到的時候, 我完全在狀況外, 原因不是不在乎, 而是太聽話, 爭需要一點叛逆, 我想都沒想過。當時自己的演出, 是在聽話的邏輯下完成的。雖然沒有失誤, 但離溫說的 「表演任務的設定和執行」, 差得很遠。

還記得第一場演出觀眾的反應好極了, 散戲後在茶館的聚會是場時間不對的慶功宴。後來的幾場, 我(們)感受到觀眾的冷漠 (有人甚至敏銳地嗅出敵意), 演出卡住了。溫說的觀念, 「一個戲,除了觀眾喜不喜歡,好不好看,難道,演員們,你都沒有別的說法嗎? 」 就是Edward 後來質疑我們的。別人大概有懂, 我是有聽沒有懂, 直到現在才明白這所謂別的說法, 就是檢視身為演員的自己有沒有完成自己設定以及和導演約定好的表演任務。

從來沒想過做演員的內涵竟能和學術這條路的某些部分疊合。

溫在好好照顧自己裡提到, 「經過幾次的上台經驗,很快,你不[再]發現這問題還會是一種上台的恐懼,還會成為一種難題。可是緊張感還是會一直在,不論如何,它都會一直在,就在你臨要上場前,倒數時間一到,多少地緊張感還[是]襲了上來...不管你經驗多寡,你都會要帶著這樣的緊張趕上台去,讓它陪著,直到下臺。而這件事是這樣,有它陪,在台上,或者,在人生經驗之中,比較不會孤單。」

剛來的時候, 有人跟我說, 要對舉手發問、發表文章、上台教書這些事不緊張幾乎是不可能的 (對我來說的確是), 關鍵是要學會習慣緊張。是不是和演員上台的心境很像?

往前看, 他說: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在排練時,明明,一切照著自己的想法,想什麼就作什麼,一點也不成問題,別人也說,okok,嗯,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然後,我們難免惶惑起來,為什麼,自己的表演會有停滯,或有阻礙的時候,我們總是停下來,不知如何是好。陷在抉擇的兩難裡。

看山又是山,看水又是水。不知不覺,問題又消失,我們從抉擇裡走了出來,可能我們採取了某些方法,或是解決了某些阻礙,這時,又覺得彷彿之前的看法似是可笑,但是,明顯事情有些不一樣。

看山又不是山,看水又不是水。該準備的都準備了,該試的都試了,該做的都作了,可是,想起了一件事,如果,我有一種企圖,那是假設,假設我是獨特而不可代替的,從這藝術性上來思考,哪我還缺些什麼呢? 我該拿出些什麼是別人沒有的呢? 」

是不是也很能呼應寫作, 做研究時的困境?

改寫他的話提醒自己為什麼在這條路上 -- 真正走了這條路的人, 是不可能讓自己在這條路上失掉樂趣的。

圖: <愛的教育II之A片看太多>

April 8, 2006

一起加油吧




前幾天接到友人的來信, 她十一個月大, 長得超帥的小姪子, 被檢查出患了急性淋巴性白血病。我回信, 說會幫小朋友祈禱。

從國中開始養成了睡前祈禱的習慣。因為不是基督徒, 所以祈唸的對象是老天爺爺、媽媽篤信的三太子、據說是我守護神的恩主公。小時候的願望很簡單, 三兩下就說完了。M姐生病前, 我希望老天幫忙的範圍大概就是家人的平安健康, 自己的學業順利。九年前M姐被診斷出罹患乳癌後, 至今, 她仍在我的禱語中。這個習慣之所以能保持, 大概是因為當時年紀小, 想得到的願望就那麼一丁點大, 心想事成並非難事。第一次強烈感到祈禱失靈是SY的辭世。我只好安慰自己說, 她是精靈, 天堂需要她回去。

年紀愈大, 祈禱的時間就愈長。如今, 在我每夜的禱語中出現的有失業的姐夫、體弱多病免疫力超差的P、經年被憂鬱症纏身的S的母親、上兩個禮拜被診斷出罹患肝癌的L的母親、面臨人生情感轉戾點的D和L和E、希望自己幸福的J。昨天開始, 加上了米球小弟。

只要祝禱能夠生出力量, 時間再長, 我都願意。

圖: 日劇 <一起加油吧!>

April 6, 2006

The L Word



The L Word 第三季上上個星期天播出最後一集, 兩個月, 過得真快。第四季又要等上一年半載。(不想知道結局的人, 閃開。)

這齣戲雖然很肥皂, 但還真是好看。從第一季一路看下來, 我最喜歡它的地方在於每一個角色都不完美, 都有讓人又愛又恨的地方。

在前兩季自溺又自虐的Jenny在第三季不但自己變強壯, 還能一路支持Moria變性為Max。她最酷的一場戲是抓到垂涎Max的比利小子與轉換中的M/M假做愛。M/M驚惶地解釋: "He makes me feel like a real man." Jenny 強悍地擋下了比利小子, 溫柔又堅定地對M/M說: "That's ok. Let's go."

M/M的角色因為一直在轉換中, 所以一路都很不安。一開始因為無法適應大城市, 而把自己封閉起來; 變性之後又因為太害怕自己的不同, 於是過分積極地向男人靠攏--真正經歷過的人也許不同意, 但從人性渴望被認同的脆弱面來說, 那樣的編排是可以被接受的。

在第二季多少讓人覺得阻礙了Bette和Tina復合的好野女Helena, 在這一季變得可愛多了。既慷慨又熱心, 愛上了不該愛的Dylan, 雖受了重傷卻仍能肯定自己的付出, 毫不後悔。

Carmen和Shane這一對的發展也是高潮不斷。看著她們兩人負氣地處理感情與性格與家庭的糾葛, 我在旁邊看得是又氣又急, 但那是旁觀者式的清醒, 現實生活中的我們哪個不像她們那樣? 倒數第二集看到Carmen答應了Shane的求婚, 我以為我這看倌守得雲開見月明, 想不到編劇在最後一集安排Shane遇到生父, 在他身上看到player的基因由來, 結果當了落跑新娘, 我氣得。

Shane大概怕她自己終究不是個守得住承諾的人, 我隔著電視追問她, 妳怎麼就不相信自己可以擺脫宿命?

Dana被安排罹患乳癌辭世, 照正常邏輯來說, 多半都是演員不演了, 不過按照製作人的說法, 因為Erin Daniels是裡面最受歡迎的角色, 這樣安排是才夠戲劇化。紅髮小廚師和Alice兩人一開始因為Dana而關係緊張, 最後卻因Dana離去, 惺惺相惜發展出曖昧情愫。Bette和Tina愈來愈不可能復合了 (戲劇化的另一個解釋大概就是要與觀眾的期待背道而馳)。Tina交了男朋友, 恐怕會和Bette為了孩子展開一場惡鬥。

然後呢, 就是明年見了。

April 1, 2006

英文燒

剛到美國一兩年的時候, 聽過這麼一個故事。話說有人唸完碩士後, 因為對自己的英文能力信心大增, 決定回台灣再考一次托福以雪當年之恥。故事之所以能夠流傳, 當然是因為結局不在意料之內-- 那傢伙白花錢考了個比當年還糟的成績。已經記不得當時說故事的人想要傳達的訊息是什麼, 對自己當下聽完的反應也毫無印象。我想, 不外乎是感到要更努力學英文之類的吧!

剛剛在雅虎看到SAT範例題, 對各式測驗總是感到好奇的我馬上興沖沖地跑去玩。結果, 我把自己變成了上面那個可憐蛋。

(PS.I. 既是測驗, 就忍住別查字典唄。PS.II. 想出國唸書的不要被嚇到 -- 正如我雖沒答對但還是會畢業一樣, 有沒有答對和能不能出國唸書也沒啥直接關係。)

Unlike her ________ sister who rarely spoke, Amy was always extremely ________ and chattered constantly.


A. effusive ... talkative

B. taciturn ... banal

C. intransigent ... fascinating

D. innocuous ... garrulous

E. laconic ... loquacious

March 29, 2006

自己唱歌

送一首情書歌給自己吧 !

請 不要灰心 妳也會有人妒忌
妳 仰望到太高 貶低的只有自己
別 蕩失太早 旅遊有太多勝地
妳 記住妳的髮膚 會與妳慶祝鑽禧
lalala 慰藉自己 開心的東西要專心記起
lalala 愛護自己 是地上拾到的真理
寫 這高貴情書 用自言自語 作我的天書
自己都不愛 怎麼相愛 怎麼可給愛人好處
這千斤重情書 在夜闌盡處 如門前大樹
沒有他倚靠 歸家也不必避雨

請 不要哀傷 我會當你是偶像
妳 要別人憐愛 先安裝一個藥箱
做 什麼也好 別為著得到讚賞
妳要強壯到底 再去替對方設想

拋得開手裡玩具 先懂得好好進睡 
深谷都攀過後 從泥濘尋到這不甘心相信的金句

寫 這高貴情書 用自言自語 作我的天書
自己都不愛 怎麼相愛 怎麼可給愛人好處
這 千斤重情書 在夜闌盡處 如門前大樹
他不可倚靠 歸家也不必避雨

我要給我寫 這高貴情書 用自言自語作我的天書
自己都不愛 怎麼相愛 怎麼可給愛人好處
憑著我這千斤重情書 在夜闌盡處 如門前大樹
沒有他倚靠 歸家也不必避雨

演唱: 王菲 曲: C.Y. Kong 詞: 林夕 編曲: C.Y.Kong

這些那些

如果同時有好消息與壞消息, 想先聽哪一個? 我的好消息是寫完一章了, 不過, 離終點還有3/4圈。壞消息是我再也不能擔任多年來賴以維生的助教了。如今, 唯有誠心祈禱日前申請的獎學金能來敲我的門。

昨天回家路上, 無意間瞥見斜前方麵包車內掛著一件天藍色的牛仔襯衫。眼前微雨的高速公路, 霎時變成清冽飄雪的斷背山。四周空氣, 凝結成泫然欲泣的露水, 濕了一身。

巧合看到多年前的室友繼續在夢想路上耕耘的結果。她最近的紀錄片好像已經開始在各地巡映了。光看題材就知道是一部花了無數心力, 不只拍攝, 還做了許多紮實研究的一部片。再加上她對影像向來的敏銳纖細與掌握能力, 我打心裡就覺得這是部值得一看的片子 (即使我還沒看)。再知道她的消息, 難免讓我想到多年前全身渾沌的自己。願她一路平安, 果實壘壘; 我則希望自己能更知道如何面對過去而不心慌。


綠的海平線<台灣少年工的故事> www.shonenko.com

March 25, 2006

I am a worker, not a terrorist


美國參議院最近正在審核去年十二月眾議院通過的非法移民法案, 眾議院通過的版本了除了要在美墨邊境蓋一座萬里長城之外, 還打算將目前在美國約一千一百萬人次的非法勞工罪犯化, 其他細節還包括拒絕給予成年的非法移民州政府的福利, 以及對非法移民的海外轉帳多加百分之五的手續費。幾個拉丁裔居民眾多的大城, 包括Phoenix、LA、Atlanta, 在今天都有反對這個的提案示威抗議。在鳳凰城約有一萬人次上街頭; 而在LA, 有將近十三所學校、一千名的高中學生走上街頭, 表達他們對這項法案的不滿。

剛剛看KCAL 9新聞訪問到參與這次活動的高中生, 記者有點白目地問這些年輕人: 你們為什麼要上街頭,你們是墨西哥人嗎? 你們在這裡出生還是墨西哥出生? 你是美國人嗎?

國族主義劃的那條線從記者的問題就可以略窺一二。記者的邏輯是這是一個保護美國本土的政策, 如果你們市美國人就應該不會上街頭; 你如果會上街頭, 那就應該是墨西哥人, 就有可能是這個法案針對的問題人物。臉上還有稚氣的高中生說他們在美國出生, 但這項法案如果通過會影響到很多他們的親戚。以美國屬地主義的身分給予方式來看, 應該不少孩子的父母親本身就是非法移民。

我一個很好的朋友, 在墨西哥放棄了就讀到一半的醫學院, 為了一家大小生計偷跑來洛杉磯, 一待就是十幾年。他很聰明, 也很拼, 這幾年下來總算做到了管理階層的位置。他一直是以申請政治庇護的名義處理妾身未明的身分, 但同一個原因的庇護年限只有十年, 過期之後要能提出新的需要政治庇護的原因, 方能繼續。就在最近, 他因年限已過, 沒有新的原因可以提出 (唯一的可能是美國同意同志婚姻, 但現在看來真是癡人說夢)。一瞬間他成了非法移民。那荒謬的法案要是過了, 他就成了罪犯。

共和黨的眾議員說因為這些非法移民製造了社會問題、壓低了勞工階層的薪資、壓縮了本地美國人的就業機會。乍聽之下好像很對, 但問題不是非法移民本身吧? 不應該是剝削勞工降低成本的資方需求嗎? 美國與墨西哥和其他中美洲國家的大鯨魚小蝦米式的互動關係, 對影響墨國境內經濟發展的更是脫不了干係。雖然各方(參、眾、白宮)對這個法案的內容歧見頗多, 應該是不至於在參議院過關。不過, 這些變化徹底突顯了美國保守派囂張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圖來源: Associate Press
更多的相關報導:
Groundswell of Protests Back Illegal Immigrants from New York Times
Immigration Issue Explodes from Marccooper.com
Stirring Other LA from LA Weekly

March 24, 2006

換句話說

當下的我, 正處在結不出論的痛苦中。

寫paper的時候, 最恨結論。到那裡的時候, 通常已經腦汁絞盡, 身心俱疲。該說的不都說完了嗎, 花了三十頁才說明白的事, 怎麼能由繁化簡。主要論點開宗明義都說過了, 難道要重複說過的話? 我自己都不想聽。

誰來教我如何"換句話說"。

March 22, 2006

關於檸檬與萊姆的新吃法



在台灣, 檸檬是綠色皮, 季節不對的時候, 一斤還要一百五十來塊 (現在可能又更貴了)。

到了美國, 發現有分黃色皮和綠色皮, 黃色的才叫檸檬 (Lemon), 綠色的叫萊姆 (Lime)。翻成萊姆是因為以前店裡訂得調酒用的Lime Juice中文叫萊姆汁, 如圖。

先上檸檬好了。這種吃法其實不算新, 就是熱的蜂蜜檸檬, 可是做法比台灣的簡單很多 (我說的台灣=我媽), 在港式餐廳學來的, 香港人管它叫"熱檸水":

黃色的檸檬切片, 放兩三片到馬克杯大小的杯中, 加熱水, 用攪拌棒將檸檬汁戳出來, 加蜂蜜攪拌, 拿出檸檬, 完成。這種做法不但比擠檸檬汁簡單, 檸檬因為帶皮所以有果皮香, 不過千萬不要在熱水裡泡太久, 會生苦味。

第二種是墨西哥式萊姆吃法。萊姆切成對切的那種切片法, 上面灑上鹽巴, 用力一口咬下去, 極酸和極鹹的瞬間組合保證過癮。

March 18, 2006

What should you major in?

Your Scholastic Strength Is Deep Thinking

You aren't afraid to delve head first into a difficult subject, with mastery as your goal.
You are talented at adapting, motivating others, managing resources, and analyzing risk.

You should major in:

Philosophy
Music
Theology
Art
History
Foreign language


剛發現並做完這個測驗, 好像還有點準吧? 想玩的人去這裡

冒煙

今天天氣轉陰, 華氏57度, 比60度的標準還低3度, 冷。

球寶早上ㄎㄨˊ在草地上, 便便出來的瞬間還冒白煙, 真夠冷了。

March 17, 2006

啄木鳥與梅花樹

今天帶球寶例行散步的時候見到了啄木鳥!

我是個標準的台北小孩, 爺爺奶奶家遠在隔著黑水溝的神州大陸, 外公外婆家卻又在近到搭公車就能到的石牌。雖然木柵已經算是台北的郊區, 但我還是長成了一個不會騎腳踏車、沒「火空」過蕃薯、沒看過螢火蟲的孩子。

如今物資短缺、經濟拮据, 每天早晨蹓狗成了唯一的戶外活動。雖然走得都是同一條路, 但南加的艷陽藍天、姿態各異的住屋造型、球寶巴著樹恨追不到松鼠等等, 倒也讓這趟路走得饒富興味。最喜歡二、三月前後, 真的是春暖花開, 好多我叫不出名的花開始順著時節展開又一輪的生命循環。其中有戶人家的門前種了有一棵梅樹, 起先不曾細看, 只覺得光禿的枝椏上生出白色的花真是好看, 某一次走近, 才發現那白色竟是梅花! 從小到大, 梅花只是一種愛國意象, 台灣四季如春, 梅花不多見。第一次看到梅花是高中參加救國團活動待在霧社的時候, 遠遠地看, 驚豔。沒有劉家昌說得那麼累贅, 就是好看, 一如梅花本身, 簡單明白。想不到第二次再看到梅花, 遠在異鄉, 竟是觸手可及。她站立著的姿態是如此安靜, 不吵也不鬧, 花開花落皆有時。

每天早晨愉快的例行私事, 於是加上了看梅花樹。但新鮮事總還是有的。今天天氣大好, 微微涼, 天光亮卻不刺眼, 抬頭看天空竟讓我在另一戶人家庭院的大樹頭看到啄木鳥, 紅色的頭頂, 面對著樹幹上一個圓圓的洞。啄木鳥從此以3D狀態存在於我的記憶庫中。好好。

March 16, 2006

母親懷我的時候,父親已經患上癌症。我本應以一個胚胎的形式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是父親堅持將我留下,他跟母親說:這孩子會讓妳開心。父親一語成讖,也或許是我的感應,這些年來我是這樣的孩子,尤其相對於姐的剛硬和執拗。昨天的電話,說得我沮喪,只道是累,但其實是被失落籠罩,無處可逃。

本想母親和AW先去特區看櫻花再西行到我居住的城市,但她嫌費用過高於是作罷;原先設想好的計畫因為叔的不能成行與堅持而多生枝節,來來去去的結果是由我不確定能相安無事的五阿姨陪同;昨天又突然被告知母親五月來過後,隔兩三個月會再來一次,與叔的女兒家人同遊加國。對照先前我說好說歹才沒讓她將兩個禮拜的行程縮短成三天,她同意在這麼短的時間重訪美加,欣然爽快地讓我心酸。她柔順求全的性格與我想做到的體貼懂事沒能互相成就美好,反而轉錯了彎,撞上了。一如往常。我沒有阻止或改變母親決定的立場,「爭寵」的戲碼以前沒有,現在也不會有,我只是隱約感到一種被犧牲的戚然(當然我想母親如果意識到,無論如何是不會要犧牲我的),無可避免終究要揹負她性格的代價。

March 15, 2006

我與機場的忘年戀

「我心一难过,忽然便流下泪来,其实眼泪时常都白流,是因为不够聪慧通透。有甚麽好流泪的呢,连最不喜欢的人都会再碰面,更何况是有心相见的人呢。只怕相见时,人面全非,见总会再见的,除非死了。死了,已成定局,流泪就更白流的了。只是当时不明白。」

黃碧雲,〈我與機場的忘年戀〉

哪裡都寫了,就是沒寫啟德或赤臘角,不知她每次返抵家門是怎樣的心情,又或者香港機場是怎樣的她。

March 10, 2006

線性的悲哀


本來滿懷希望覺得在春假來臨之前可以完成歷經十月懷胎的第二章,可是許多瑣碎的事一直跑出來干擾。

這學期當歐沙老師的TA, 因為她是博士後,所以除了教一堂課之外還要弄一期我們系上自己出,但其實沒人看的期刊。她很看重期刊的成果,想把它弄得很大。一開始我覺得很好哇,能有一本以訪問拉丁裔女性/酷兒媒體創作人為主的專輯。歐沙自己做了訪談,但她把之後整理的工作想得太簡單了,近百個小時的帶子怎麼處理?轉錄出來的訪問稿誰要編輯?更別提內頁的圖樣部分。無巧不巧的是,這學期修這門課的學生有十幾個人,她讓學生在寫小報告和進來幫忙之間選擇,許多學生都選擇進來幫忙,開學到現在幾乎所有的上課時間都變成期刊工作小組,這也沒關係,但歐沙的組織能力不好,常常是事倍功半,很簡單的東西於是變得很複雜。本來要做ABC,突然就不做了,改做DEF,我不知道學生感覺如何,但我這個TA事前花了時間替她準備好的東西常常無用武之處,而她毫無章法的規劃,也讓我花了更多的時間追蹤、補強、提醒...等於就是擦屁股啦!我沒抱怨,畢竟以我薪水給付的時數來說,不算被剝削,只是真的很瑣碎煩人。

前兩天系上告知要延I-20了,院方說四月初要有新的文件證明,更新要兩個禮拜,再加上春假一個禮拜,昨天急著跑到系上像以前一樣要了假造的秋季班TA任職證明,結果OIS的顧問很客氣地說,喔!現在不行了,一個學期的任職證明只能幫妳延一個學期,妳要延一年,要請你們系上說明清楚妳兩個學期都會有TA,不然妳就是年底的時候再來辦一次,所以請回!顧問人很親切,但仍舊無法讓我揮去心裡"死老美"的OS。

白跑了一趟,我決定去學生餐廳一邊看著對面跑步機上晃動的人體,一邊大啖Crispy Kreme甜甜圈,可惜就在我享受香甜寧靜之際,赫然發現有份瘦瘦的獎學金截止日是學校放假關店的那個星期一,所以要嘛,明後天就要搞定,唉,我計畫春假前把第一胎生出來的願望看來是要落空了!

非線性思考的人事物向來得我青睞,但我自己做事的模式卻是再線性不過,跟著deadline的前後,把一件事做完了才能做第二件事,不像有的人,可以同時完成五件事。雖然我們花得時間總和可能是一樣的,但可以橫向地同時做不同的事,的確能創造出更多的游刃空間。

我美麗溫柔又聰明的印度老師跟我說,一開始都是這樣的,但被環境逼到後來,自然而然就會向章魚一樣了,也許吧!希望很快,可以脫離當線性人的無奈。

圖:書法範本字

February 26, 2006

星期六工作的午后想到的歌



第一次認識這首歌是出國多年後某次回台灣和店裡的同事去唱KTV的時候,很美的歌詞,很讚的旋律,聲音很經典的黃乙玲唱的:

作詞:武雄 作曲:吳繁



阿嬤無識字,但是伊識真多的代誌;
伊講閃電是天的鎖匙,鎖匙打開有雨水
阿嬤無識字,但是有一張情批寫乎伊;
經過幾十年不曾拆開,伊講寫字不如相思
我愛的伊欲來離開,伊講孤單尚適合伊
無留半字就斷了過去,不甘心付出為伊哮歸瞑
我愛的伊欲來離開,伊講孤單尚適合伊
山盟海誓也失去意義,情批攏無字癡心變青眠
我甲阿嬤問,阿嬤的情批是寫啥咪;
伊講情人欲愛無勇氣,才來用字騙情義

我愛的伊欲來離開,伊講孤單尚適合伊
無留半字就斷了過去,不甘心付出為伊哮歸瞑
我愛的伊欲來離開,伊講孤單尚適合伊
山盟海誓也失去意義,情批攏無字癡心變青眠
我甲阿嬤問,阿嬤的情批是寫啥咪;
伊講情人欲愛無勇氣,才來用字騙情義
伊講情人欲愛無勇氣,才來用字騙分開

圖: 黃乙玲〈人生的歌〉專輯封面

February 24, 2006

大金球生日快樂


昨天是大金球步入成年階段的三歲生日。

買了一個狗骨頭造型的peanut butter蛋糕給她, 吃得很爽啊, 雖然我懷疑她知道這麼昂貴美味的東西一年只能吃到一次, 我比她還捨不得, 一天餵三口, 打算吃上一個禮拜左右。

生活感覺挫敗的時候, 轉頭看到她靜靜地窩在腳邊, 就會覺得自己很幸福, 如此簡單。不確定她明不明白她對我意義之重大, 不過, 她是真的聰明, 列幾個她懂得的字彙以玆證明好了:

握手/shake hands; 坐下/sit; up; wait; down; mimi (娘); bibi (爹); 姐 (極愛她的友人C); 松鼠; 肥貓 (一隻長得像加菲貓的鄰居貓); 走啦走啦; 這裡 (指示方位); stay (她最痛恨的字眼); 吃飯飯; (坐)車車...

大概會被其他更靈慧的狗和狗主人不屑, 不過, 就像多年前我很得意自己會煮香菇雞湯一樣, 容易自我滿足, 快樂會來得輕易些。

圖: Three Dog Bakery出品的蛋糕, 口感看起來是那樣, 但, 是骨頭型。

February 18, 2006

甜吱吱

前幾天收到媽媽隔海寄來的隱形眼鏡, 四方盒裡還塞了我最愛吃的陳皮梅、低熱量的蒟蒻類豆干和花生糖。 花生糖相當好吃, 我只花了十幾分鐘就通通噬光了。

昨天夜裡和她通電話, 討論她五月要來參加這輩子第一次得以出席的我的畢業典禮 (前兩次沒讓她參加她一直耿耿於懷)。母女倆拉拉雜雜說了許多, 從機票到行程到如何從美國賣東西回去賺錢。掛了電話後我爬回書桌前想要繼續工作, 心裡卻只不住地衝動開始在網上周遊幫她找機票, 甚至巴不得當場就刷卡下訂。這下, 我才感受到自己對她來訪的期待, 才知道, 我有多想念她。對經常在解構家庭如何做為縝密的社會控制機制、又一路忤逆她的我來說, 明白了自己對她的思念, 是一種很複雜的深層感動。

難怪化在嘴裡的花生糖, 如此香甜。

February 11, 2006

Life Takes...

前幾天開車的時候, 注意到路邊有個左上角寫著 Life Takes Curiosity 文案的大看板 (進去後點Print--Curiosity), 畫面是一個小男孩正準備將舌頭伸向結冰的燈柱。這則廣告的文案和畫面, 深深吸引了我行車瞬間的目光。

今天從學校開車回家, 又看到一個同系列的看板, 文案更棒--Life Takes Letting Go! (進去後點Billboard--Letting Go) 可惜兩個男孩縱身往海裡跳的畫面太普通了, 不過這回我倒是看到了藏在右下角的商標, 原來是VISA的廣告, 應該已經出了好一陣子了, 只是我最近才注意到。

回家後上了VISA的網站, 看完了所有Life Takes Visa 的系列廣告, 但其他的都不如這兩個令人印象深刻。本來想把上面那兩張照片抓下來放在這裡, 不過VISA顯然早有準備, 圖抓不下來, 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幫VISA打免費廣告 (歡迎高科技人士提供破解的招數哪)。

雖是心儀的廣告, 但不可諱言, 這一系列廣告中所呈現的影像, 理直氣壯地呼應著VISA的資本主義本質--在湛藍大海上所進行的冒險活動所透露出的是廣告故意不說的後半段: Life takes letting go...WHEN YOU HAVE CAPITAL . 還有啊, 代言廣告所傳達的拒絕保守人生的主角, 百分之九十都是男人, 吁!

不能不敢不想不會

不能說不敢說不想說不會說
不能做不敢做不想做不會做
不能想不敢想不想想不會想
不能哭不敢哭不想哭不會哭
不能走不敢走不想走不會走

February 4, 2006

偶遇



gk說我很久沒更新, 是啊, 扭捏狀態不變。

昨晚在火鳥台看到周迅的訪問。(原來唱片是去年三月出的, 錯亂的時空感)

從"蘇州河"開始就喜歡她, 是一個看上去很單純, 其實內在很深的演員。 她不像章子怡老讓人覺得張牙舞爪, 不像秦海璐謙虛到讓在中國以外的人幾乎看不到, 也不像趙薇紅是紅, 卻老讓人搞不清她在幹嘛。

周迅靜靜地, 卻仍然可以讓人清清楚楚地看見她, 被人看見卻也不會干擾她既行的路。極有自信的一種安靜。 一如她的聲音, 很輕快的低沉。 聽她說偶遇, 說注定, 說快樂, 我看到了自己遺落的過去, 和, 期盼的未來。

照片: 周迅 <偶遇>專輯封面